?”看着垃圾桶里一个个擤鼻涕用的纸团,凌珊有点担忧。
伊诺克摇了摇头,声音也带着点鼻音:“不能吃啊,谁知道药里会含有什么物质……atp对我们的药检很严格的,我们如果服用什么药物的话都是要上报有关机构进行备录的,过去因为不注意而‘误服’了含有违禁成分的药物而被处以禁赛惩罚的案例太多了。别说是吃药了,就连吃维生素片我得跟我的团队商量后再决定。”
“干你们这行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潇洒光鲜啊。”凌珊一脸感慨。
要是她不了解这背后的每一步的话,大概也会和普通球迷一样觉得这份职业实在是太让人眼红了。奖金丰厚赢赚钱多、一年到头可以飞到世界各地去玩儿、闲着了再给赞助商拍拍广告或者出席活动受受粉丝们的现场追捧,多好。
但是现在她可一点都不这样觉得了,平时训练有多苦就不说了,手上全是老茧脚上的水泡也是刚下去就又磨出新的了,饮食受限制、生病了也不能轻易吃药、行踪要不断地上报atp受其监控、赛事紧张时一个个城市间马不停蹄地奔波根本没有时间休息更别说游玩了、时不时地还要被那些无良媒体黑一把……不把身心都练成金刚钻,带着玻璃身和玻璃心还真干不了这行。
揉了揉伊诺克那头看上去很硬实际上软趴趴的金棕色头发,凌珊觉得手感还不错,“明天就要开始的比赛,没问题吗?你感冒好像又严重了点儿。”
“没事儿,带着感冒打比赛对我们来说很常见啦,而且这是一年一次的老家比赛……我不可能退赛缺席的。”伊诺克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但还是止不住有些惆怅:“其实每年打布达佩斯这站比赛时……我的压力比打大满贯赛时还大。”
“因为匈牙利的父老乡亲们都希望你能夺冠?”
“对啊,到时候比赛现场肯定百分之九十的观众都会为我加油,每年也只有在这站比赛的时候,我才能够听到匈牙利语的加油声,这对我来说很难得,但是……”伊诺克纠结地皱了皱眉头。
凌珊想起了当年北京奥运会时到现场观赛的中国观众对自家运动员们的狂热,对此也是表示理解,“但是动力越大,压力也就越大,毕竟全匈牙利的观众都等着你把奖杯留在这儿呢。”
要是能在父老乡亲们的欢呼中捧起最后的冠军奖杯,那自然是风光无比的一件事。
但要是没能实现……估计就像看的好多赛后采访里,本土球员掉着眼泪一脸遗憾地哽咽着“我真的特别特别想在家门口夺冠”baba……
当然,因此而泪流满面什么的她觉得在伊诺克这家伙身上应该是极小概率事件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比赛的事情还好啦,也不是第一次在布达佩斯比赛了,我这两天主要是在想另一件事……”
“你是在想你姐姐的事吗?”
“嗯。”伊诺克点了点头,“我觉得……她这周有可能会回匈牙利,然后混在观众席里像普通观众一样看我的比赛。我反复又回忆了好几遍,上周六我在蒙特卡洛的观众席里看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况且……肯德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凌珊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极有可能,不管那对儿母子之间的关系再怎么别扭,老妈的心里总是会惦记着儿子的生日的。
“那这件事你告诉肯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