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在佛堂中静静的立着,看着月光下自己颓废又陌生的儿子步步走来。抬眼时,眼中一片猩红,令王政君微微一怔。
她随即凛了神色,刘骜见到她并没有行礼问安,只道,“母后必须要做的如此决绝吗?真的要逼儿子至此?”
“你这是什么话?慌慌张张的从宣室殿跑出去,让人笑话,哀家还没有责问你,你倒来先质问哀家?”
“一直以来,朕什么都依母后的,甚至两次将他遣出京城,这次,朕只是想见他一面,互诉衷肠,母后这点小小的要求,母后都不答应吗?”
“你是皇帝,一举一动天下人都看着呢!皇帝沉迷男色,后宫皇嗣调离,你让母后怎么跟朝臣交代?怎么跟历代先王交代!”
“朕本来已经想好,不再见他,一心治理朝政,为民造福,亲近后宫,朕为母后已经让步这么多,为什么这点要求母后还要阻扰?”
“为帝王者,必须约束自身,怎能为所欲为?陛下许张放高位,掌管政事,肆意游乐。朝臣如何能不寒心?”
“掌管朝政?”刘骜嗤的一声笑道,“外朝诸臣,马首是瞻的不是大司马,大将军王凤吗?大司马独揽大权,党羽门生布满朝野,张放一介侍中,如何能挡他的路?”
他忽想到什么,冷笑道,“朕想起来了,张放几次被弹劾,就是因力挺丞相而遭到大司马排挤,后来便出了什么灾星祸乱的谬言,这样看来,也是舅舅的杰作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张放灾星之身乃是国寺高僧所言,与你舅舅有什么关系?”
王政君双眼通红,怒不可遏道,“王家掌权,还不是为了帮你遏制宦官势力,铲除傅昭仪冯昭仪那些反对你的外戚势力,让你这么多年来逍遥自在,安心的坐稳皇位?为了你,哀家的心都操碎了,最后只换来你这么一句?!”
“母后说张放是灾星,可为什么他走了,恬儿的孩子还是死了呢?”
“这…”王政君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儿子起初也怨天尤人,后来朕想到了,朕曾答应过张放,若负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你!”王政君一张脸极度扭曲着。
“你看,现在,都灵验了,果然还是有神明这个东西的。我负了他,咱们汉室负了他,此生朕都不会再有子嗣…”
“啪”一声沉闷的声响,刘骜的脸立时偏到一边,嘴角立刻渗出血丝,却在邪邪的笑着。
“母后费尽心机,最后却败在自己的儿子手上,是不是很可笑…”
“刘骜!”王政君手指哆嗦着指着这个已经完全陌生的儿子,“母后为了你,在后宫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们娘俩儿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先帝宠爱傅芸冯媛,几次想废太子,母后忍气吞声,做了多少低声下气的事,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你居然这样回报母后吗?”
“母后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权利野心?你若真的为我想过一点,就不会几次三番的赶走他!”
“说到底,还是为了张放,哀家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有哀家在一日,就不会由着你跟一个男人厮混!若是你再冥顽不灵,哀家保不准他哪日死在一个犄角旮旯。”
若只是个男宠,她也许不会计较,可现在,刘骜从未与自己这样顶嘴,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若还留他在身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