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些日子,太后劝陛下多去别的妃嫔处,陛下起先也没照着做,婕妤不知从哪听了消息,日日劝着陛下去别的夫人那里,这下,自己就怀上了呢!奴婢就说班婕妤人好善良,老天爷定不会亏待她的。”
香莲久居深宫,基本上看人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年,她对班婕妤的确是很有好感。
“嗯,”王政君笑着连连点头,“恬儿这孩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善解人意,温柔可人,这次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命太医日日在玉堂殿候着,班恬的食物用药都要万般小心!恬儿这些年专宠后宫,背后还不知多少人等着她出事呢,这些腌臜事,哀家见过不少了。”
“是,太后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叮嘱玉堂殿的人。”
“不行,哀家还是不能放心,”王政君思索半晌,从班恬的饮食到出行,甚至考虑到了皇帝在班恬有孕期间留宿玉堂殿的各种危险问题,最后一拍案道,“不如效仿当年,让班婕妤搬来长乐宫吧,哀家日日看着,定出不了差错。”
“啊?”
最后班恬与皇帝还是拗不过王政君的再三要求,搬到了长乐宫的永宁殿,安心养胎。
永宁殿奢华富丽不说,因为再过不久就进入冬季,王政君特意仿照温室殿在永宁殿的墙壁上铺上花粉末,不仅香气宜人,且到了冬季还有保温取暖的作用。
刘骜是与班恬一起来的,两人依偎着轻易浓浓,王政君看着也高兴,只问班恬道,“这样装饰你觉得可好?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尽管与母后说,母后立时添置。”
班恬只觉得受宠若惊,连连道,“儿媳觉得很好,母后费心了。”
“你肚子怀着哀家的小皇孙,哀家做什么都觉得开心。”
“母后想的真是周到,儿子都没这样的待遇呢!”
刘骜转着幽黑的眼眸,想了想道,“只是,恬儿有孕,以前的马车难免颠簸,不能再坐。不如改用人力抗之,再做的更大一点,这样就可以与朕坐在一起,出行也方便许多。”
王政君细细想着,虽然从古至今并无嫔妃甚至皇后与皇帝同坐一辆辇车,只是与时俱进,如今班恬有孕,无需计较太多,她觉得可行,正欲点头应下,只听班恬板着脸道,“陛下,不可。”
“为何不可?”皇帝转头温柔的看她。
班恬一板一眼,认真道,“自古圣贤之君只有名臣在侧,没有女子在侧之理。只有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纣、周幽王,才有宠幸的妃子在侧,最后都落到家破国亡的境地,我如果和陛下同车出进,就跟她们无异了,臣妾断不能做这样的祸水,还请陛下取消这样的想法。”
“好了,”皇帝无奈,笑着道,“朕知道你一向恪守礼道,不愿落人口实,只是你也要为腹中孩儿想想,你再坐以前的马车,他可经不起颠簸。”
“那就人力抬之好了,只不用扩充大小,臣妾已经觉得很好了。”
“好,都依你。”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向殿内走去,只留下惊讶不已的王政君,她素来听闻班恬常伴于皇帝身边,教导他勤俭约身,今日亲眼所见,还是瞠目结舌。宫廷女子本都是为讨皇帝的欢心,是否德才兼备并不重要,可班恬进宫三年,能够这样坚持自我,谨守礼教,着实令她刮目相看,不禁更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