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日日前往椒房殿看望皇子,许言是个聪明且慎重的女子,她对张放的事清楚的很,但也选择充耳不闻,这令王政君心中愧意之外又很满意,连带着这个媳妇也更加怜惜。
张放回京后重新做了侍中的位置,这次两人倒是收敛许多,王政君极少听说皇帝又带他外出游玩或微服私行,如此也稍稍放心。
只是这一切终于又回归平静的时候,椒房殿却出了大事。
大皇子自出生以后身体便一直不太好,皇子在出生时肺中堵塞,出生后尽管太医片刻不离身的调养着,小小的孩子整日咳嗽个不停,终究伤了身子。
王政君只听椒房殿的嬷嬷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说是:“皇子不太好。”
她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脑子中嗡嗡乱响,也不知是怎的到了椒房殿,殿中,小小的孩子躺在摇篮中,哇哇的哭声好像能撕裂她的心。皇后在旁边跪着,哭的早就上气不接下气。
王政君强自支撑着身体,问太医,“皇子怎么突然这样,还能不能好?”
太医哆哆嗦嗦的跪下,“皇子肺中有气,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能尽力调养,能不能彻底除去只能看天命,皇子的病本来好了一些,天气突然变冷,皇子年幼,经不住寒气,这次…”
“这次怎么样?”王政君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到底能不能顶过去?你们这些太医平日里说得好好的,说皇子无碍,一出了事都束手无策了,这次哀家要个准确的说法,皇子究竟怎么样?”
太医匍匐在地上,颤声道,“皇子身子里的药若能起作用,能挺过今晚,就无大碍,若是挺不过今晚,恐怕就回天无力…”他说着,连连磕头求饶,王政君此时哪能听到这些,她看着泣不成声的皇后,看了看摇篮里小小的孩子,嘴里腥甜,一句话都说不出。
“皇帝呢?皇子病成这样,他怎么没来?”
椒房殿的掌事嬷嬷孔嬷嬷道,“陛下不在两宫,说是出宫去了。”
“出宫?这个时候,他出宫做什么?”
“这就不知了。”
王政君直气得脑壳儿发疼,出宫?身边肯定带着那个张放吧,安生了一段时间还是憋不住,王政君只觉心灰意冷。
子时的时候,皇子还是未能撑过去,小小的身体在摇篮里用力的瞪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皇后凄厉,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天际,王政君只觉天旋地转,身体一软,向后直踉跄了好几步。
香莲与众宫女扶住她,在耳边低声劝道,“太后,您可要撑住啊!”
是啊,她要撑住,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去处理,她不能倒下。
“将皇子净身换衣,让陛下回来见他最后一面,然后,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是。”孔嬷嬷等人领命,几人搀扶皇后离开,几人护送皇子到别宫,一切除了殿中的哭声此起彼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令皇室振奋,令天下同贺的皇子,只存与世间几月,最终还是无福长大成人,继承大统。
内室传来惊呼,“皇后娘娘昏倒了!”
王政君深深的叹了口气,命人去四阙迎接皇帝,让他看完皇子最后一面,去长信宫觐见,自己才疲累的回了宫。
翌日的辰时,皇帝才与张放等人回了未央宫,她不知道刘骜听到消息时怎样,只在午时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