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转念又想,不对,得有爹的威严。
林三籁第一个给老倪报喜。
老倪愣了一下,心里想着,得,又不能回老家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容道飞。
容道飞心里想着这个儿子,他都没怎么管过,现在第三代都要有了,感慨万千。
第三个知道的范雪枝,正在逛街,顿时放下了手里的女装,直奔婴儿用品店,豪买。
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被世界温柔以待。
倪南音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上台,三个月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披上了衣服。可没谁再敢让她唱那些翻来翻去的戏,顶多让她过过嘴瘾。
过嘴瘾也行的,总比见天儿的被当做保护动物,大声说个话,旁边的人都吓得不行强太多了。
可她是不知道,她上台表演几十分钟,坐在监视器前的林三籁有多惊心。
她甩个袖子,他都能吓出一身的汗。
而且这一吓就是好几个月。
倪南音的戏服宽,大约是因为年轻新陈代谢很快,她吃的多,除了肚子越长越大,越长越圆,其他的地方也不见长肉。
是以,倪南音一直上台表演,直到七个半月。
后面的时间她就老实很多,报了戏曲学院的研究生考试,专心在家背理论知识。
林三籁埋怨地说:“老婆,你能不能歇歇?”
“晚上睡觉不就歇了!”倪南音的语气是那种她惯有的理所当然。
仿佛她的人生除了进击,就只有进击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要不然活着干嘛呢!
她的宝宝就很聪明,降生在了法定节假日——国庆。
名字是林三籁给起的,叫容载。
小名叫林儿。
还躺在产床上的倪南音松了口气,这下好,生两个就行了,不用生三个了。
容道飞说容载这个名字起得好,包容承载。
范雪枝才不叫他那个小名,“崽崽,崽崽!”
她总这样叫。
一个人宽恕了什么,被宽恕的,就如同流水流过。
没人和她计较。
月子坐了42天,感觉浑身都长了锈的倪南音,在生完后的第45天,终于登上了她最喜爱的戏台。
人这一生是何其的漫长,又是何其的短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