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地盯着阮蓝指间亮晶晶的钻戒,半晌方道:“有朝一日,我也成了自己厌恶至极的懦夫沈世均。”
“不,”阮蓝眼睛里的泪水簌簌落下,她对上李奥阳深沉中弥漫着痛楚的双眸,说,“你不是懦夫。不过是命运,是缘分,在我们身上赋予了过多我们无法把握的元素。”
“你还是那样,总是这样容易宽恕别人,一点都不肯让别人伤心难过。”
“别人”,是的,李奥阳想,之于她以后的人生岁月,他不过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李奥阳感觉他空空的心房,已经紧缩的没有了半点空间,以至于连痛苦都被挤没有了。
阮蓝听着他不自然的话语,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她明白他的心,但却无能为力。五年的岁月已经更改了太多,把可能的变成了不可能,又将不可能的变成了现实。
岁月啊岁月,总是任性的以它想当然的方式,为所欲为地拨弄着尘世中的我们。
李奥阳将一方叠得工整的手帕递到阮蓝面前,迟疑了一秒钟,他将手帕放到她眼前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阮蓝拿起来,拭去泪水,之后,将它攥在手心里。
又过了半晌,李奥阳打破沉默说:“半年前,有次我来上海出差,在出租车里听了一档节目,有个叫‘赵家士程’的人,在对一个女孩儿表白。他,就是你故事里……”说到这里,李奥阳顿了顿,再次隔了半晌,他继续说,“也是现实中,你的丈夫,是吗?”
阮蓝轻轻点了下头。
“没想到,我们有过隔着这么近的时刻。”李奥阳的声音里透着苦涩,少顷,他又说,“这几年来,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我都会去你的城市,希冀在某个街头遇上你。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在距离我们生活的天空以外,我们还曾如此接近过。”
阮蓝呆愣了片刻,她看着李奥阳,问:“有一次,你帮助一个老太太,把因为超市打折而购买的大量物品送回了家,是不是?”
李奥阳疑惑地看着阮蓝。
“那人,是我妈妈。”阮蓝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或许也不止那一两次。期间,有很多次我都曾感觉跟你无比接近过,然而,最终,我们还是错过了。”
李奥阳看着阮蓝的脸颊,她的肤色依旧白皙如初,脸颊后部的皮肤,因为放疗遗留的色素沉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脖子上围着那条火红的围巾,映衬着她的肤色更加白嫩动人。
果然,她是初见时的样子,也只有她能将极致绽放的火红色,配出温婉的气息。
“第二次见到你时,我就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让你恢复成初见时的样子。如今,你已然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时的模样,可是,我们却没有了任何关系……”
李奥阳的视线停留在那火红的围巾上,曾经,他奢望用它将她缠在身边一辈子。可是现实中再如何坚韧的绳索,也抵不过那道虚幻的“缘分”之线。
沉默了片刻,李奥阳又说:“阮蓝,我还欠你一个回复。”
“那就欠着吧。你不是告诉过我,有所期待,等待的时间就不会那么难熬了吗?这一生,我用来等待,等下一世相遇时,再告诉我你的回复。”
他们一直深情地锁定彼此的样貌,似是想将这五年来未能相见的损失补回来。
他们时断时续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