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向阮母竖竖大拇指,道,“大妹子,你家姑爷可是人才人品皆上乘,您老呀,等着老年享福吧,可真让您挑着好姑爷了。”
见苏铭辄没有要澄清的意思,阮母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附和着笑了笑便离开了。
阮蓝晚上下班回家,苏铭辄正坐在父亲床畔帮他按摩双腿。阮父一见阮蓝,便双眼放光地朝她“哦,哦”起来。
阮蓝上前握住父亲的手,将脸颊贴在父亲脸上,道:“爸,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当初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假如也有儿子就好了,这样早就可以到阳台上坐着摇摇椅晒太阳了,对不对?”
阮父眼睛里出现一抹焦急,他依旧“哦,哦”个不停。
这时,阮母走进来道:“你俩快出来吃饭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铭辄哥,那我们出去吃饭吧。”
苏铭辄仔细地替阮父盖好被子,又看着他礼貌道:“叔叔,那我先去吃饭,一会儿再进来陪您说话。”
“哦,哦”。几次同阮父相处下来,苏铭辄早就能理解阮父每句“哦”是什么意思了。前几天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时候,有好几次,阮蓝甚至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最终还是苏铭辄心领神会地示意阮蓝出去,她父亲要小便。
两人坐在餐桌旁吃饭,阮蓝道:“铭辄哥,我现在经常觉得我爸对你比对我更加依赖。”
“总算扯平了。妈偏心你,爸偏心我,这样我总算还有个温暖的、爱的怀抱可以投入。”
“铭辄哥,谢谢你。我替我爸爸谢谢你。”
“少来,谁要你的感谢,你这是赤果果的居心不良——离解我们的父子关系。”
本来,阮蓝心里是觉得拖累了他的,但听到他的话,看到他一脸的煞有其事,阮蓝又忍不住笑了。
苏铭辄看着阮蓝左侧脸颊随着她的笑容深深凹陷进去的酒窝,遗憾道:“可惜,明天我就要回上海了。”
“嗯,这几天也把你累坏了呢。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跟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休息,哪里来的累坏了。”
“铭辄哥,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感谢的话了。我突然觉得,你是不是唐僧啊?几世修来的好人一个。”
“唐僧?”苏铭辄喝了口水,道,“我哪有那样好的命啊?唐僧多牛,取经路上,多少天仙美女死缠烂打狂追不已。还有那般温柔如水、美貌绝伦,情深可鉴日月的女儿国国王倾国相托。顷刻间,便可右手美人,左手江山,坐拥天下完美的幸福生活。啧啧,唐僧该是每个男人心里朦胧的理想。”
苏铭辄故意摆出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逗得阮蓝笑声不止,她说:“这样好的生活状态,怎么还能是‘朦胧’的理想呢?得是‘清晰’的奋斗目标才对。”
苏铭辄伸手指指上方,看着阮蓝道:“上帝怎么会允许一个人活得如此逍遥自在,若真有这等好事儿,估计上帝也会毫不犹豫地辞职,果断跳槽去做唐僧的。”
阮母本想出去看看两人吃完了没有,但阮父却“哦哦”着,阻止了她的意图。
阮母回身,重新坐在床边,她握住丈夫的手,嘴边含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吧?这几年来,你闺女只有在铭辄面前,才会有这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