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恶心呕吐还是有的,但是很轻微。或许,当一个人的精神头儿足够强大的时候,即便是病魔也得绕开她走路。
“阮蓝,下周你的治疗就完全结束了,到时候来家里住两天,家里的阿姨做饭很好吃。”长凳上,沈青握着阮蓝的手说。
“阿姨,我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也有点想家了呢。我想治疗完立即回家。”
“那这样的话,阿姨也不强留你了,等你回来复查的时候,可一定得来家里啊。这里也有一个你的家。”
“还有一个天山童姥样儿的妈。”苏铭辄插话道。
“有阿姨这样的妈妈是我的荣幸呢。”
“阮蓝,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有缘。当时心里的想法就是:这不正是我想象中的女儿的形象嘛。”
“哎呀,”苏铭辄修长的大手捂着脸颊,夸张道,“我在这里,是不是太多余了?”
“是啊,所以,小苏同志,哪里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沈青作势白了儿子一眼道。
在没有遇到沈青苏铭辄母子前,阮蓝怎么也不会想象的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一种母子相处方式。
透彻的蓝天下,阳光慷慨地给予每一个人温暖。阮蓝抬起头,望着天边飘来的一朵白云,明媚的阳光晃得她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想:奥阳,这个周末你在干什么呢?那边的温度应该没有这里温暖才是。你有没有去我们一起去过的海边?偶尔想起我来,我的脸是不是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其实,我挺想事实是这样的。
可是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滚下了脸颊。沈青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阮蓝拥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阿姨,我没事儿,”阮蓝说,“就是觉得挺幸运遇上您的。”
李奥阳并没有去海边,而是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去了阮蓝生活的小城。路上,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她的城市。
可是,当他沿着高速公路上的指示箭头下了高速的那一刻,他突然失去了目标。这种毫无征兆的失去,就像那天他出差回到家,推开门,她已经消失了时的感觉一样——猝不及防。
李奥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或许是烟雾所致,他一双眸子里凝起一层水雾。
外面走过来一个兜售地图的小贩,李奥阳按下车窗,只见那人神色怔了怔,想必也是因为看到了李奥阳一脸僵硬紧绷的表情所致。
“请问,需要地图吗?”小贩说出这话,已然用了一种不同以往叫卖时的笃定语气,似是料定李奥阳并不需要似的。
李奥阳从钱包里拿出钱递给小贩,顺手将地图接了过来,并随之关上了车窗。
小贩从包里找出零钱,再抬头时,见对方的车窗玻璃已经紧紧闭合上了。他似是在补充客人的话,自己喃喃道:“算了吧。”
李奥阳顺着地图的指引朝市里开去。期间,倒是刚巧路过阮蓝家住的小区。
阮蓝家所在的小城并不大,市区不过由五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和六条南北走向的道路组成。小城北侧有铁路经过,被铁路划分,铁路以北在当地人的意识中,俨然属于城郊了。
说是城郊,其实距离市中心的位置不过公交车六站地,在她们这个交通并不拥堵的小城,也就十多分钟的车程而已。
而阮蓝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