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陪着吃午饭了,我现在有阮蓝这样乖巧的女儿陪着,你在这里显得多碍眼。”沈青握着阮蓝那只没有注射的手说道。
“妈,你这样喜新厌旧不好吧?”
“本来嘛,谁让你是儿子,如果你是女儿,我保准不这样喜新厌旧。”
阮蓝看得出来,母子二人相处的气氛随和的很,听他们谈话的语气,不像是一对母子,倒像是忘年交。
时艳和焦雯雯最近有些郁闷,他们老师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比以前更加严肃了百倍不止。工作起来倒是同先前没什么区别,就是私下里更加寡言了。工作之外,除了给他们讲解难点和特殊病例,半个与工作学习无关的字,都不会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
顾医生倒是来的更勤了些,但她们老师脸上的表情,从未因为她的到来,而展露出哪怕一丝丝轻松的痕迹。
“雯雯,我怎么觉得李老师好像失恋了似的?”中午在食堂,时艳撩拨着餐盘里的食物说道。
“唉,”焦雯雯叹了口气,说,“尽管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从相关书籍的描写中,我觉得,李老师很符合失恋的症状。”
焦雯雯第一次跟时艳的观点达成共识。不过,这丝毫没令时艳感觉兴奋,她继续道:“雯雯,李老师好像抽烟了。昨天中午上班前,他刚进诊室,我就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不会吧,咱们医院肿瘤科的医生清一色不吸烟的。”焦雯雯道。
“我确定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时艳肯定道。
李奥阳的确抽烟了。
工作之余,每当他对阮蓝思念难耐的时候,他总是会点上一支烟,用以麻痹那根唯一有知觉的,主管“思念”的神经。
每天晚上开车回家的途中,他总是将车速控制的异常平缓,就好像她还在身侧一样。
每天的那段路程,对他都是短暂的精神慰藉。那个时候,他心里总在想,或许一侧头,就能看到她如往常般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微笑。然而,或许他自己也清楚,这只是想象。因此,他总也不肯侧过头去,生怕他一看过去,她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等红灯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朝副驾驶伸手过去。以往他经常这样做的——他会在等红灯的时候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然后同她相视一笑。然而,这些天,多少次他伸出手去,触到的只是冷冰冰的空气。
每当将车子在楼下停车场停稳,他总是先点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才敢朝那空空的副驾驶座位上看去。这样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会一遍遍回放着她曾经坐在那里时的样子。往往要指间兀自燃烧,倒退的香烟烫灼到手指,皮肤传来的疼痛,才会令他回过神来。
最难熬的恐怕还是晚上。深夜,怀抱里的空虚会无止境地蔓延开来并张狂的向四外扩张出去。他就被这漫无止境的黑夜、空虚,狠命撕扯着。那具没有心和灵魂的躯体,一会儿像是漂浮在没有地心引力的外太空,头脑、四肢轻飘飘的无处安放;一会儿又像被紧紧压在施了咒语的五指大山下,身体各处都传来被挤压的快要窒息的讯息。
这样的时刻,也是要坐起来点上几支烟的。通常,他挺拔的上身靠着床头,一双剑眉蹙的很紧,眼睛里的痛苦放肆且张扬。他身前放着烟灰缸,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