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她等在陆主任的诊室外,打算替李奥阳请天假。
不多时,陆主任也提早过来了,见顾彤等在那里,不免疑惑道:“顾彤,你这么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哦,陆叔,我是想过来替奥阳……”
昨天晚上从李奥阳家离开的时候,顾彤就打定主意今天一早过来替他请假。但她的话刚说到这里,便远远见到那道挺拔的身姿正朝这边走来。
她一时间顾不上跟陆主任说什么,只顾拿眼打量着他。他的神色较之以往更加严肃,脸上的表情绷得很紧,眼神在以往深沉的基础上,又添了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空旷、寂寥。顾彤注意到,他的额角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他的步履一如往常般坚定,但却透着难以掩藏的落寞。
走近了,陆主任抬脸看着他额角的创可贴,关切地问:“奥阳,出了趟差回来,怎么还负伤了?有没有问题?”
“没事。”随后,他看着顾彤,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顾彤一时哑然了,他的样子,就好像昨天晚上他没见过自己似的。而陆主任此时也正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她看,那意思摆明了:你不是过来找奥阳有事情吗?这不是奥阳来了嘛。
当下,倒把顾彤弄得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紧回去吧,上班时间到了。”
李奥阳的语气令人听不出任何感情,却为顾彤的尴尬解了围。
凌晨时分,李奥阳从痛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地板上还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头痛的像是要炸开。
“阮蓝。”明知道不会有人应答,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喊了声。心想她定会心疼眼下他的狼狈,而突然出现在眼前。
然而,周遭除了一片死寂之外,别无任何声音回应他。
他爬起来,踉跄着走去浴室,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抬脸望着镜子里的人。那人眉峰紧蹙,眉宇间满是痛苦,额角上还带着凝固的血迹。
“阮蓝,这个狼狈的男人你认识吗?怎么如此陌生?”李奥阳心里有个声音在问。
他定然不记得,额角的伤是昨天他进屋时倒在电视柜的边角上撞出来的。
他把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将自己整个浸在里面,水弥漫了他的身体,连同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甚至他根本没有理会伤口不能沾水,只是将他自己整个浸在水里,像是逃避什么似的,尽可能把自己藏在某处。
良久,他从水中抬起头,双目紧闭,沿着他英挺的脸颊滑落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水。
住院部那边他去查过了,她的家庭住址留的很简单,只写到她所住的小城,没有街道,没有门牌。
她在纸上留给他的话,已经烙在了他的心上。每个字,都令他痛不欲生。
她说让他把她当成梦中人,那么如果这样的话,他自己也成了一个梦中人,随她一同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是一具失掉了灵魂和心灵,但还余温尚存的空壳。
她还说让他一定不要找她,说没有人会在梦醒了之后,还满世界寻找那张在梦中看到过的脸庞。可是,李奥阳想,他不是找她,他得找他自己,找他自己被她带走了的心和灵魂。
阮蓝,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用这样一种方式离开我的生活,我只希望,你还能给我一个让我找到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