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眼前一米九几的壮汉简直无语,摆摆手,“你先忙别的吧,我跟他说。”
戴颂的讲座是上午九点开始。
早上他一直在会场准备,主办方过来的人络绎不绝,他给红枣发微信都是挤着时间。
等到发现红枣很久没回复时,已经是讲座开始前,抓紧时间打了个电话,也无人接听。
昨晚开始的心慌再次强烈地涌上,他深深呼吸,说服自己是因为上课时间已到,她手机不在身边,才克制住不安的情绪,全心投入进工作里。
讲座加上提问环节,中午才结束,有不少年轻学生冲上来合影,按道理说,这也算是正常的要求,但戴颂实在没有精力,跟几个男生拍完后,就谢绝了大家的热情,整理电脑匆匆退场。
快步走到会场旁的临时休息室里,他拿出调成静音的手机,依旧没有红枣回复的任何信息或电话。
还有十分钟到幼儿园的下课时间,他先把机票改签到时间最近的航班,原本定下跟主办方吃午饭,还有下午的小型讨论会,全部诚恳地以学院里突发急事为由推掉。
十分钟到了,又等十分钟,依然没动静。
戴颂再也等不下去,在通讯录里找出唐雅真的电话,正要拨出去,屏幕界面一变,唐雅真比他更快,先一步打了过来。
抱着最后的期待,希望是红枣忘了带手机,借园长的打给他。
但下一秒,唐雅真的声音就搅碎他所有侥幸,“听杨队说你在外地,能尽快回来吗?”
戴颂捏紧手机,“能,出什么事了。”
唐雅真顿了顿,“红枣……受了点伤,已经脱离危险了,但她需要你。”
戴颂手边的瓷杯突然被撞到,掉在地上,应声碎裂。
唐雅真坐在病床边,怔怔望着红枣素白的脸。
她伤口在后背,刚缝了针,只能趴着,失血加上麻药的作用,还在昏睡不醒。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从杨峥和医生口中都听到红枣当时的危急,锋利的水果刀刺进半截,衣服都被血黏在背上。
唐雅真稍微想想,就觉得全身发冷,后怕不已,不断反省自己在小飞的整个事件里,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刚才杨峥来找过她,仔细讲了小飞离开幼儿园,回到亲生妈妈那里之后的经历。
小飞妈妈早已再婚有子,当初听说小飞被爸爸虐待后,不得已把他接回了身边,但很快遭到新家庭的强烈排斥,无奈之下,她把小飞安置在另外的房子里,雇了个做饭的保姆,就不再管了。
保姆起初还算尽心,后来发现主人家根本不过来,就伺候一个不受宠的小屁孩,渐渐动了歪心,工资照拿,饭不好好做,每天只给吃一顿,敢告状就扬言要打他。
在她眼里,小飞不过就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小学都没上,瘦瘦矮矮像个小猴精,几下就能吓唬住。
没想到小飞是个心眼多的,力气不够,想得不少,设计把她从楼梯上绊倒摔下去,磕伤了腿,保姆这下不干了,大哭大闹要小飞妈妈赔偿,给小飞列了一堆罪状。
小飞妈妈本来就没心思养他,一听更气,也不问青红皂白,认准了是小飞找事,一气之下,把他送进了少年儿童教育中心里。
刚进去的时候,小飞还挺高兴,听说这里头是个有饭吃有人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