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
此人的骨骼洒脱如鹤,如修竹般疏朗挺拔,本是功勋卓著、位极人臣之相,却不知为何突如桃花般妩媚婀娜,倒像是戏子之相,这两种怪异的相结合在一起,交叠而生,让他一时间拿捏不准。
赵时宪见他这般打量自己,也不答话,正要转过身的时候,被叶殷一把拉住了袖子。
“你站住!”
赵时宪冷眼瞥了瞥自己的袖子,也不说话。
“我呢,是茵茵的未婚夫。”叶殷松开了他的袖子,再次打开折扇,摇头晃脑,进行着粗糙的挑拨离间,“她特意让我来转告你,今日不能赴约了,从今以后呢,也请你不要再来找她了,因为她已爱上我。”
赵时宪静静看着他。
“怎么,你不相信?”叶殷挑眉。
赵时宪哑然失笑,低下头道:“殿下,离间计不是这么用的。”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叶殷大惊失色。
赵时宪将目光投向了他手中的折扇,带着淡淡的笑意,从容道:“传言当今太子喜好前朝文徵的画和当朝大学者徐绘的诗,这把折扇的扇面乃是文徵所画的《松林有别扇面》真迹,所题字迹也是徐辉亲笔,试问普天之下,除了太子,还有谁有这等能力与雅致,将二绝汇于一处呢?”
叶殷怔了怔,一时间张大了嘴,半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识货。”
……
朝堂之上,叶殷回过了神,看着跪在台下的赵时宪,却再也不复往昔轻松玩笑的神色,淡淡道:“既然是赵卿自己的主意,想来后世也不会怪在朕的头上。”
“请贵妃来。”
2017。
詹茵茵并没有被他的剖白所打动,而是轻声道:“买很多很多给我?”
应缜道:“买很多很多给你。”
詹茵茵突然将包中的耳坠拿了出来,伸出掌心摆在他面前:“这是南呈王朝的文物,距今天已经有六百年的历史,同期的一个玉碗曾经被拍出了四百二十万的天价,我知道你片酬很高,但是为了泡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小人物,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应缜将目光投向了她手中的耳坠,表情居然有几分委屈,“你真的对我没印象吗?老班长。”
詹茵茵将耳坠小心妥善地收了起来,冷漠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应缜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
詹茵茵随手接了过来,瞥了一眼,忽然愣住了,伸手抚上了那张照片。
两人正在角落说话的时候,身后停靠的一辆车里的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拍了拍一旁的男人:“喂,老公,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应缜?”
“好像是……他这是在私会女朋友吗?”
“劲爆啊,一线男艺人的地下情人,快拍照传到网上去!”
詹茵茵正在认真看那张照片,看上去年代也有些久远了,起码也有十几年了,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破损,但是依稀还是能看清面貌,那是一张小学毕业照,上面每个人都在笑着,音容笑貌似乎还近在眼前,而自己就站在第二排,笑得带着点腼腆。
詹茵茵道:“你拿着我的毕业照干什么?”
“谁说是你一个人的毕业照了。”应缜伸手,指向了第三排的一个黑瘦的小男孩,得意道,“你没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