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着的侍卫道:“仔细伺候着,一有动静,立即打发人过来告诉我。”
前几日,对新帝避讳莫深的王子腾前来探望新帝,新帝喜不自禁,元春却暗暗生疑。
果不其然,王子腾探完新帝,便来找了她。
一开口,便是让人心惊肉跳的话:“娘娘,这天,要换了。”
元春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她身为帝妃,生死荣辱系于新帝,纵然有心筹谋,却也无力回天。
然而想起家中白发苍苍的祖母,腹中无韬略的父母,以及贪玩的弱弟与妹妹们,元春柔肠百转,泪珠子在眼里转了几转,最后向王子腾说道:“好。”
大明宫中,风起云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场自太子自焚之后,牵扯最广、涉猎最深的诸王夺嫡,终于徐徐拉开了帷幕。
这日时辰正好,六皇子送甄二姑娘嫁于北静王水溶。
因为南海打了败仗,朝堂上一片低迷,因而这场婚礼也办的并不隆重。
秦可卿坐在阁楼上,面上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几杯水酒。
远处,丝竹声音阵阵,琴音靡靡。
秦可卿斟上一杯酒,酒入愁肠,她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她再去斟酒,却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按住了胳膊。
秦可卿抬头,眼里带着蒙蒙的雾气,看到来人时,她又低下了头,道:“张翼?”
“怎么是你?”
张翼拿起她的酒杯,坐到对面,道:“姑娘以为是谁?”
秦可卿拢了拢因醉酒而有些散乱的发,轻轻又揉了揉额头,恢复几分清明,道:“王妃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好了。”
张翼点了点头,道:“王妃让我问你,等天下大定,你想去哪?”
“天下大定”
秦可卿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浮萍无根,她轻轻道:“是你想问,还是王妃想问?”
等天下大定,你想去哪?
另一个地方,另外两个人,也在说着这样的话题。
男子宽袍广袖,清雅出尘,尽显魏晋风流。
女子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般般入画。
二人坐在亭中,石桌上摆着一盘棋子,棋盘山,黑白二棋,白棋颓势已显,黑棋却并不乘胜追击。
水晏迟迟不曾落子,最终长吁一口气,道:“我输了。”
宝钗笑笑,将黑棋收了起来,她的目光从棋盘山厮杀的棋子一点点上移,最终落在水晏微微上挑的凤目上。
“天下大定?”
水晏眉头轻蹙,道:“天下哪有那么容易安定下来,太上皇、新帝、六皇子,北静王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讲到这,他深深地瞧了宝钗一眼,面前女子恬静如旧,一如梅园初见那天。
他突然发现,他从未看懂过这个女子,不仅是他,就连她的枕边人水汷,也不曾真正看懂过她。
那她知道他的秘密吗?
水汷临走之前,将此事瞒得紧紧的,她应当不知道。
但是她若是不知道,为何又要这般帮他?
水晏看不透她。
水晏道:“王妃多谋善断,晏自叹不如。”
先以左立迷惑对方,以使对方半信半疑,后以公主写给贾琏的信,让对方误以为此次是个机会,趁南安王府内乱之际,谋求其他对手的弱点。
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