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国以来,便一直在持续蔓延,已经打了太久太久,水汷不想再打下去,更不想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受战火荼毒。
所以这个计策,势在必行。
水汷道:“此事干系重大,非老将军不能胜任。”
说着,又向冯唐深鞠一躬,道:“老将军深明大义,实乃我军楷模,小王佩服之至。”
冯唐道:“王爷言重了。”
“此次行军,由我做诱饵便足够了,王爷坐镇后方,指挥战场为好。”
水汷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蛮夷恨小王入骨,此次若少了小王,只怕他们不会上钩。”
任凭冯唐如何深劝,水汷只是不从。
冯唐见此,长叹一声,只得作罢。
是夜,水汷带领亲兵,正式登上冯唐的军船,冯紫英与其他京中世家子弟,换成了其他战船。
船上的主将旗,原本孤零零的一个“冯”,如今加了一杆绣着海浪祥云的天家“水”。
旌旗随着海风摆动,在喊杀声的战场上,像一根强有力的定海神针,指引着士兵前进的方向。
入了夜,冯唐卸了厚重的盔甲,穿着中衣,立在门口,眺望着隐藏在黑夜里的海面。
副将走上前,给他披上外衣。
冯唐问道:“我们来江城多久了?”
副将答道:“六十五天了。”
“六十五天了啊。”
冯唐紧了紧外衣,收回目光,抬起手臂,打量着自己被武器磨得长着厚厚一层老茧的手。
过了良久,他又放下手,转身回屋,吩咐道:“我准备好的衣物,给南安王也送过去一份。”
副将犹豫道:“可是”
“没有可是。”
冯唐又眺向远方,他知道,海的另一端,蛮夷也在摩拳擦掌。
“一切,都看他的造化罢。”
冯唐抬起头,低声道。
船的另一端,亲兵正给水汷收拾着房间。
水汷领着卫若兰,一一拜会船上的各位将领。
直到夜已过半,水汷方回到房间。
亲兵捧来衣物,道:“冯老将军给王爷送过来的。”
水汷看了一眼,问有何意,亲兵道冯老将军是北方人,不习水性,这衣服遇水膨胀,能将人漂浮在海面上,若遇上了意外,这衣服也能救人一命。
水汷笑道:“老将军做事也太谨慎,哪里就到了那步田地?”
水汷拿起衣服,翻翻看看又放在一旁,道:“先收起来吧。”
卫若兰见了,拦下收衣服的亲兵,道:“老将军的一番心意,收起来可惜了。”
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问道:“王爷自幼在海边长大,水性自然是非常好的,只可惜我长在京城,是个旱鸭子。虽然说现在跟在王爷左右,多多少少学了一些保命法子,但若真到了紧急关头,只怕还是难逃一死。”
水汷扶额。
来时宝钗曾交代过他,卫若兰是湘云夫君,养尊处优,从未上过战场,千叮咛万嘱咐,要水汷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万不能出了什么意外,让湘云余生无处依靠。
战场上刀枪无眼,无论将卫若兰安排到哪,都不能保证不出任何意外。
想破了脑袋,水汷最终决定把卫若兰安排在自己身边。
眼皮子底下,总能护住这个二世祖吧?
水汷这般认为,也是这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