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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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八撒在了脚边。

    第40章

    “徒弟,怎么去那么久?我这袋子肉干都快吃完了。”

    墨奚叼着最后一块肉干,将空空如也的油纸袋拉直压平,对折再对折,将它折得方方正正的一小块,夹在指间,再抬头看自己徒弟,却觉得她脸色有点儿不对。

    “怎么回事?外边太热晒昏头了?”墨奚拿手背探她额头,也没觉得烫,奇怪道,“哎,不是,你这袖子怎么又弄湿了?洗什么东西?”

    “我……刚发现药草没洗干净,就重洗了一回。”侯苒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袖口,果然摸到一片湿漉漉的,不自觉收拢四指紧攥着,垂着脑袋道,“师父若没其他吩咐,我便先回屋吧。”

    “哦,无妨。”墨奚鲜少见徒弟这般心不在焉,也没留她,摆手道,“你大清早便出去了,回屋歇会儿,衣裳也换了吧,为师去灶房生火做饭,好了喊你。”

    侯苒没有应声,只点点头便出去了,待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转过身却宛如乏力般,背靠门颓然滑坐下去。

    心里很慌。

    她不晓得缘由,但心头空落落的,没来由地发慌。

    侯誉风……他早就知道了?

    是八年前便猜到,还是收到师父的信才想起?他相信吗?他会有什么反应?或者,隔了八年之久,他会不会已经忘了那句无心之言?

    纷杂的思绪如同疯长的藤蔓般,死死缠绕着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其实没必要慌,她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从未对侯家不利,该尽的孝道也不曾懈怠,拜师习医的事也经过了侯家两老的同意才离家的。即便说得再远些,当初要带她回侯家的人是他,又并非是她哭着求他的,于情于理,侯誉风都没有任何责怪她的理由。

    最坏……也不过是离开侯家罢了,她一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早些或晚些又有何不同呢?

    可心口就是揪得很难受,仿佛有什么在一直往下坠,终于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如同四年前,从遥远的漠北飞鸽传书带来了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消息时,她忽然便乱了阵脚,心慌得像被掏空一般,沉重压抑的窒息感如影随形,久久回不过神。

    所谓的八年未见,大概只是那个人的八年吧。

    于她而言,其实……是见过一面的。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你这是做什么?为师一个人去就够了,漠北兵荒马乱的,不安全,你待在谷里等消息……”

    “师父,徒弟能骑马,不会耽误赶路的。”

    “为师不是这个意思……”墨奚苦口婆心劝她,“去漠北很远,得连夜快马加鞭地赶路,风餐露宿,为师是怕你吃苦。”

    她却执意要去:“师父不必顾忌我,若途中嫌徒弟累赘,丢下便是了。”

    “你……哎,罢了罢了,启程吧。”

    于是她跟着师父,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漠北前线,在严密封锁的中军大帐中,终于见到了那个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连呼吸都微弱不堪的男人。

    时隔四年,她万没想到,再见他的时候竟会是这般模样……明明他临走前还好端端的,摸着她的头说,等他打完仗就回来接她的,可四年了,皇上没有召他回京,他便一直在遥远的漠北守着,守到自己的命都快丢了……

    侯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