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倒也没探听出有用的消息。
再说那道士得了圣宠,被尊为,敬在宫里。
短短几日,宣统帝的全部心思,就放在了长生不老的丹药上,根本无暇再顾及劫犯之事。
于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案子,很快就尘埃落定,归于宁静了。
而金钗之礼的典礼,立时也要到了。
一谈起典礼,芭蕉等几个丫鬟,眼睛都是亮的。
她们费心费力的,连夜赶制着当天需要用到的东西。
宋氏出入蔷薇园的次数,也开始变多。
有时候,是她独自来。有时候,会抱着莫子玉。
转眼,莫子玉已到了咿呀学语的年纪。每每见到她,总是伸着胳膊,往她怀里钻。
口中咿咿呀呀,发着各种音调,但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
因着上辈子的事,她心里对莫子玉愧疚。这辈子,也就格外的疼他。
光是祈福用的银镯子,铜锁,她就准备了不下十幅。她拿子玉当亲弟弟,自然什么好尽着什么来。
她怕娘亲后悔,逮着机会就旧话重提,说起去江陵之事。
然而,逢着这个时候,宋氏就瞧着莫子玉的小脸蛋,犹犹豫豫,满脸不舍。
娘亲是舍不得。
她看在眼里,索性不再问。不管娘亲去或不去,她是要去的。
她必须得赶在王氏入府之前,断了她的念想,将那些悲剧与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若不然,她既要操心朝堂之事,又要提防王氏。腹背受敌,难免辛苦。
一想起那道士,冠冕堂皇的荣登了之位,她心里就愈发的不踏实。
以至于,连即将到来的金钗之礼,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睡觉时,她会再三的摸自己头,确认安然无恙的长在自己脖子上,才能安心的睡。
以为她是魔怔了,忧心忡忡地请来齐子石,替她诊脉。
齐子石诊完脉,潇洒的合起药箱就走,临行之际,还丢下俩字,心病。
心病?
默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理所当然的将心病与相思当成一回事儿。
冥思苦想一番,芭蕉始觉恍然大悟。
因为南陵有明文规定,女子在金钗之礼前半个月,不得出门。
所以,这大半月以来,自家姑娘自然没机会见到七少爷。
她想了又想,悄悄摸摸将芭蕉叫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老半晌。
芭蕉起初不同意,忧心忡忡道:“姑娘会生气吧?”
“那咱们做奴婢的,也不能瞧着自己主子得了相思之疾,而袖手旁观吧。上次,齐郎中来可说了,心病得心药医。”
眨巴着眼睛,望着窗外蔓延的,心里打定了主意。
傍晚,松林被芭蕉喊了过来,然后偷偷塞了一个东西给他。
松林拿了东西,后脚就匆匆赶去了七皇子府。
则与芭蕉相视一笑。
这天夜里,刘允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上一个字没写。
他抬眸问松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