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怀着三个月的身孕,才知道当时的谎言有多么的蹩脚。
那次她和辛向楠去报案,第二天就上了头条,什么“昔日新星沦为阶下囚”这种话题刷爆了网络,更被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们两人的关系,一个抢了另一个的公司,另一个亲手将对方送进了监狱,两人还乐呵呵地牵手去了派出所,就这样都没离婚,看得众人云里雾里,还给他们送了个“相爱相杀”的恩爱称号。
根据辛向楠的自首情节,以及作为当事人李南方和陈斯缈的谅解,法院判了五年。
辛向楠被收押时,李南方吻了他的额头,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有好事者说,她说的是“你好好改造,我和孩子在外面等你”。
而在第二天被记者围堵住的在菜市场买菜的李南方,让她谈谈对这件事的看法是,她只是说:“我相信法律。”
自从辛向楠进去之后,她就一个人搬回了原来住的公寓,倒不是怕睹物思人想起辛向楠难受,着实是小洋楼太大了,她一个人住怪寂寞的。搬回公寓,小点好,小点好收拾,小点有安全感。
这一个月来,她爸妈几乎每天都来看她,要不是她不愿回家、公寓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他们早就恨不得搬来这里和她同吃同住了。开始的时候李妈妈天天以泪洗面,特别是在电视上看到关于辛向楠入狱的新闻,更是哭天抢地地来她公寓闹了几天。她实在受不了李妈妈的噪音,原本不打算告诉他们自己怀孕的事,不得已全盘托出只求能够静养保胎。
李南方告诉李妈妈,医生说自己胎盘不稳,这胎要是保不好,以后生孩子也困难。王医生也很配合,说得一本正经,忽悠得同为妇科医生的李妈妈眼泪婆沙,就连李南方都以为是真的了,事后还悄悄问过。王医生还挺可爱,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眨巴眨巴眼说:“稳得很。”
搬来公寓已一月有余,这期间她每天拾掇拾掇家务,争取依靠自己的力量把小日子过得舒心整洁些。不过她这人实在没什么生活经验,整理物件也没个章法,本该最先换的床单兜兜转转了好几个星期才记起。
她正要把房间的被套换下来拿去洗,“啪”的一声,卧室里的全灭了,空调嗡嗡的运作声慢慢没了动静。她走到窗外往外望,这一片都黑了,正值十一二点大家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准备看电视评头论足那几对小情侣的烦恼,“啪”的一下就没电了,黑暗中此起彼伏男女老少的叫骂。
没了电视机的聒噪,屋子里倒是比平常静谧。
李南方小心翼翼地走回房间,在柜子里翻找备用的手电却怎么也找不着。
冥思苦想了好一会,才记起好像是放在了鞋柜的抽屉里,于是又摸黑走向门口。
她在家不戴隐形,做家务也不戴眼镜,在走到客厅的时候,隐隐约约地看到鞋柜上有什么东西在发荧绿色的光。
小时候在院子里玩耍,有幸在草丛里曾经见过一只活的萤火虫,而她整个童年记忆里,也就只有那么一只萤火虫了。这次的光没小时候看到的那么明亮,但体积巨大,莫不是十几年后让她碰到了成精的萤火虫吧。
她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怕惊扰了那只大虫。
等她凑得足够近,近的不用带眼镜就能看清光源的时候,她定住了。
她把手伸过去,它既没有长翅膀飞走,也没有生出獠牙咬她,它就像一块最普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