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真有白先生这样痴心浪漫的人,这件纱裙他一年前就订制了,昨天才从法国运到,今天白先生久迫不及待地要把您领来了。”导购小姐偷偷抿着嘴笑,“密斯李真是好福气,可把我们小姐妹羡慕死了。”
李南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件奢华美艳的婚纱,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疑惑,只见她注目了许久,喃喃道:“受不起。”
她“刷”地把帘子拉上,走回那几排整齐挂着的婚纱,开始挑选。
导购小姐惊慌地跟着过来,焦急地说:“密斯李,白先生为您准备的婚纱不合您的心意吗?”
李南方一件一件地翻找,从中拿出一件很普通的白色婚纱,对着镜子在身上比了比,摇了摇头又放回进去,又继续翻找,选出一件胸前缝有闪亮水钻的蕾丝边婚纱,转过身问:“这上面的钻石是假的吗?”
“是……”导购小姐看神态自若挑选婚纱的李南方,急得额头冒汗,“不是,密斯李,白先生给您准备的可都是真钻,我们别看这写了,快还上裙子吧,白先生要等不及了!”
李南方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拿着手里的婚纱就往更衣室走,高兴地说:“我就要这件了,我要试这件。”
导购小姐拦不住径直往更衣间走的李南方,实在没办法,只能跑出去找白汧水。
李南方关上门,长叹了一口气,靠在门背上无助地望着天花板。
手里的婚纱被她抓得生了褶皱,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始试婚纱。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李南方面无表情,她试着扯出一个微笑,发现笑比不笑更苦大仇深。
于是她又叹了口气,拍了拍脸,理了理头发,准备朝外走。
门外已没有了琵琶声,偌大的内饰没有一个人。
李南方疑惑地往外走,突然看到那个装着昂贵婚纱的人造礼盒前站着一个挺拔的西装男。
白汧水听到动静,侧身转过头,邪魅一笑:“你不喜欢我送你的这件?”
李南方抱着手臂,挑着眉朝他走去,挑剔的眼光扫射着那件粉色系婚纱,摇摇头:“并不。”
穿着婚纱的李南方朝白汧水越走越近,走得越近她看得越清白汧水眼里的闪光。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和他并肩站着,像欣赏艺术品一般审视着花丛中的婚纱。
白汧水的目光却从没离开过她。
她皱着眉望向白汧水。
“你干嘛看我,”她指指前面的婚纱说,“看它去!”
白汧水的手绕到她的脑后,把她的束起的马尾解开,她的头发一下没能逃脱地吸引力散落在肩上。
李南方慌乱地笼着自己的头发,叫道:“你干嘛!”
白汧水笑得很温柔,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声音软得一塌糊涂:“你真好看。”
“你真好看”这四个字犹如石破天惊的雷暴,劈得李南方那叫一个胆颤心惊,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从脊椎传来的阵阵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白汧水向她走进好几步,抚上她笼着头发的双手,明而亮的双眼注视着他心爱的女人,又说:“你真好看。”
李南方被这样近距离的注视看得尴尬,脸颊被他重复的话语烫得羞红,她低下头不敢接触他的目光。慌乱得像只不知所措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