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你也别以为薄有几分姿色,便能给皇子阿哥做侍妾了!等你真的飞上枝头,再嚣张不迟!”
“你!!”如此刻薄的话语,气得董秋筠生生紫涨了脸皮,一双眼睛也红彤彤很兔子一般,隐隐泛着水意。
沈庭栀蹙起了眉头,忍不住上前道:“小纪公公是否觉得董妹妹是攀龙附凤之辈?”
小禝儿一愣,她没想到沈庭栀竟然会问得如此直接,小禝儿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
沈庭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生冷:“小纪公公未免有些想当然了。”
这样的疏冷的语气,叫小禝儿心里有些闷得慌,便正色道:“姑娘说我想当然了,还请不吝赐教。”
董秋筠却伸手揪了揪沈庭栀的袖子,咬着樱唇低低道:“姐姐,咱们还是回牡丹亭吧。”
沈庭栀惶惑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为什么不能说?”
董秋筠吸了吸鼻子,眼中透着倔强:“我不要到处卖可怜!”
沈庭栀一愣,旋即叹了口气,“罢了,那就算了。咱们回去吧。”
小禝儿却急了,他跺了跺脚:“这、这算什么意思?吊起了我的胃口,却又不告诉我,这可太不够意思了!”
沈庭栀俏脸一怔,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我、我……”
董秋筠见状,一咬牙一跺脚,“小纪公公这么喜欢探究旁人的家秘,那我告诉你便是了!”
她红着眼睛,气冲冲道:“我爹爹早死,家中全凭娘亲熬夜做针线才能支应到现在!我若是落选议亲,没人会瞧得上我这种连嫁妆都拿不出来的穷丫头!!就算嫁得出去,也会因为没有像样的嫁妆,被婆家嫌弃!!可我又好歹是个七品内阁典簿的女儿,又岂能给寻常人为妾?!唯一的法子,便是许给皇子阿哥为妾!这样才能不丢母家颜面,亦不必被婆家嫌弃穷酸!!”
做妾,是不必带嫁妆的,顶多拾掇点妆奁既可。
小禝儿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董氏秀女,竟会是这种困窘状况。
董秋筠咬着牙,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她恨恨道:“你一个小太监懂什么!”
小禝儿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他刚才原本还打算干脆只当是日行一善,收了这董氏丫头,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爷闲着没事,给自己找气受啊!
沈庭栀叹息着摇了摇头,“比起秋筠,我就幸运多了,起码父母俱在,嫁妆也备得差不离了。只等这回撂了牌子,便能自行议亲婚配了。”
小禝儿心下不由一急,当即脱口而出:“你要嫁给谁?!”
沈庭栀那张姣净如初开栀子的脸颊上微微泛起酡红之意,“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
董秋筠忽的笑道:“庭栀姐姐不是有个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兄吗?”
沈庭栀脸红地几欲滴血,“只是小时候见过两回罢了!如今他随舅父远在江西任上,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
董秋筠嘻嘻笑了,笑得眼角都要飞起来了,“许多年未见,还托人议亲,可真真是念念不忘呢!可见庭栀姐姐小的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了!”
“别说了!”这等私密之事如此宣之于口,沈庭栀羞得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把捂住了董秋筠的嘴巴,有些气恼的样子:“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
忽的,沈庭栀心下一紧,急忙对眼前的小纪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