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随后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进了门,还能听见隔壁床“吱吱呀呀”摇摆的声音。
少年的心思敏感。
然后就是在那一天,洗澡的时候,在窗户缝里,看见了那一双澄澈无辜的眼。
静谧的午后,阳光肆意洒在她头顶,照在她身上,好像白得要发光。
那时候,被恼怒羞愤充满了脑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的脸是惨白的。
水温渐渐发烫,浴室升起腾腾雾气,周时亦微微仰着头,水珠打在他脸上,睁不开眼。
还有一次。
就是他生日那个晚上,阮荨荨亲了他就跑,他回身的时候,看见李川牵着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后。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有些事,他甚至不愿意再深想。
周时亦关了水,水声戛然而止,他手握成拳,抵在墙壁上,埋着头。
窗外雨声还未停,耳边只有那句,
“李川离婚了。”
“不管是你,还是李川,都不适合她。”
全程周时亦都没有说话,双手插兜,身姿笔挺地立着。
许衍来之前想过他的多种可能反应,生气、揍他、痛苦……
但他没想到他全程是一言不发,也没有掉头离去,只是安安静静听他说话,最后只淡淡问了句,“说完了吗?”
许衍彻底愣住,“说……完了。”
然后他神情冷淡地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许衍才彻底愣在原地,他忽然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到这个男人。
也深深切切地体会了一把:
真正比你优秀的人,是没有时间鸟你的。
他甚至一下子模糊了自己跑来这里说这些事情给他听的目的。
阮荨荨回家的时候,阮明山难得在家。
客厅灯亮着,阮明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抬头看她一眼,“回来了?”
阮荨荨淡淡嗯了声,转身上了楼。
似乎没有多余的话要跟他说。
阮明山回过头,视线一直盯在电视上,实则已听不进一个字。
直到楼上传来“砰”的关门声,他才拿手抹了下眼角。
过了一会儿,房门又被人打开,阮荨荨换了睡衣下楼来。
她走到他面前,把一张银行卡甩在茶几上,“你还有多少钱?”
阮明山先是一愣。
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重复,“所有的资产,你那些宝贝古董加在一起所有的。”
阮明山犹豫着报了一串数字。
阮荨荨吸了吸鼻子,别开眼,“把那些钱全部捐了,捐给福利院,剩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