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天照亮,太阳照样出来,月亮会下去。
该面对,终究要面对。
不要叹息,不要惋惜。
生命并不止于此,我要庆幸的是,我曾有一段时光,时光里都是你。
我依旧感谢命运。
没有让我虚妄此行。
……
阮荨荨回到院落,这片老城郊区,黑瓦白墙,门口是一片荷花池,不过,池里没有荷花,碧绿的湖水,微波荡漾,边上停着一辆车。
牌照是洵a1202。
跟那天在雅江小路上围堵她跟周时亦的那辆车拍照相似,只差一位数。
阮荨荨的猜想早已在许衍那边得到证实,她反倒有点沉静了。
中午时分,微风,太阳暖烘烘的。
车里的人按了下喇叭。
她走过去,车窗缓缓摇下,女人摘下墨镜,冲她微微一笑,“荨荨,你好。”
阮荨荨以前没仔细看过她,如今发现,她保养得真好,除了眼尾的部分,脸上几乎看不出一道褶子,可以说,她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阮明山这几年一直跟她来往,也不奇怪。
咖啡厅。
“你好,荨荨,我叫华珍,是你父亲的女朋友。”
从别人嘴里听到,“我是你父亲的女朋友”这句话,别提有多别扭,阮荨荨直觉里抗拒这次谈话,可好奇心不得不驱使她坐在这里。
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那么别扭。
咖啡厅外,日头西晒,风轻轻吹着枝叶,枯草飞长。
华珍脱下大衣,里头是一件白色毛衣,雍容地坐在阮荨荨对面,亲和地笑,“荨荨,我常听你父亲提起你。”
阮荨荨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搭腔,“提我干什么,我可没让少让他操心。”
华珍笑看着她,默认了她那句话,“确实,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她勾了勾嘴角,没接话。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华珍说话不再遛弯,开门见山道:“听你父亲说,你从小喜欢跳舞,想去巴黎音乐学院?”
“那是小时候的梦想。”阮荨荨抿了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底跟玻璃轻轻碰撞,发出“叮”的一声响,似警钟,似信号。华珍和蔼地看着她,表情依旧坚不可摧,“那你现在梦想是什么?”
阮荨荨没说话,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
华珍试探着开口,“世界和平?社会进步?实现共产主义社会?”
阮荨荨没接话,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无处可落,只能盯着橱窗外的枯草,泛黄的旧叶,干涸的生命,正在一点点蜕变。
春天似乎快要来了。
外面就是淮安小吃街。
北洵市最繁荣却也最慵懒的一条街道,繁荣的是夜晚,慵懒的是早晨。这里的店面早晨基本不开门,都是下午三四点开始,然后营业至凌晨四五点。
夜宵摊,烧烤摊,鱼丸,面点……几乎有名点的特色小吃几乎都在这条街上。
午后,店铺陆续开张,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
阮荨荨一早就注意到,路边躺着个乞丐,衣衫褴褛,一条腿残疾。这条街上的人都熟,他是这儿的常驻的乞丐,因为这儿人流量大,他每天准时准点儿在这儿躺着,这时,对面一家店铺里出来一个女人,中年,微胖,穿着朴素,手里端着一个瓷碗,走到乞丐面前,俯下身,倒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