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沉默,云岚又道:“总是生养之恩,云岚也不敢忘。”
“娘的心里只有爹爹,她疼爹爹才是真的。”云岚不由轻叹口气,忽然伸手揉揉云冲的头:“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
云冲知道云岚是他大哥这事儿改不了了,而且既是他大哥,随时都有将他拎过去收拾的权力,自己若是再敢拧着,也是自讨苦吃,再说了,跟自己哥哥也不该拧着的,还是乖一点才有糖吃。
傅龙烁坐在篷车内阅信,心情也不好,信是他哥傅龙耀八百里加急寄来的,话不多,就是吩咐他速度滚回家,好扒他的皮。
“爹会不会知道了铮儿的事情?”云岚猜测。
“那个小畜生……”傅龙烁冷哼。
云岚忽然自坐榻上滑落跪地:“云岚擅专,还请小师伯重责。”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儿?”傅龙烁问着,已是伸手取了篷车壁上挂着的马鞭。
云岚瞧着那马鞭便觉肉痛,这一路来时,他已是领教过这马鞭的凌厉了。
“岚儿觉得铮儿绝不敢不听小师伯吩咐,他一定是被人陷害才敢故违小师伯之令。”云岚瞧傅龙烁手里的马鞭已经扬起来,急急接道:“岚儿已经得了第一圣手华坤前辈的准信,证实铮儿确实被人下了蛊毒。”
云铮与小白一样,年少轻狂,坠入温柔乡。这个叫听香的女孩子曾是听香苑的花魁,温柔解语、美艳动人,尤善抚筝。
云铮不知如何就喜欢上了听香,直到被傅龙烁发觉。听香虽是清倌人,奈何出身勾栏院。这样的身份,便是入傅家为妾也不成。
傅家弟子行走江湖又或商贾于市,也不是没有出风入月之时,不过逢场作戏,君子坐怀不乱,若是连这点历练和修为也没有,如何能成大事。
所以傅龙烁才会让云铮去替他处理一些听香苑的账务,也未曾太在意云铮的行止,总以为自己家的孩子知道好歹,分得出轻重,抵得住诱惑,做不出越距之事……
结果,云铮就敢与听香有了私情。这把傅龙烁气得。当即将听香一千两银子配了出去与人做小,又是连着几顿板子把云铮拍得死去活来,将云铮带回坝上,算是断了这份孽缘。
哪知云铮表面恭顺,立誓与听香断情,隔了段时日后,竟趁傅龙烁不查,借了外出办差的机会,又去见了听香。
听香被卖到京畿附近的一大户人家做小,她却是宁死不肯屈从。后很快又被云铮偷偷派人救出,安置在离傅家坝不足百里的一处庵堂里。
云铮去见听香时,却是正巧被云决撞见。云决毫不犹豫就禀了傅龙烁知晓。傅龙烁立刻去抓云铮,云铮这次却不肯离弃听香,还说听香已有了他的骨肉,求傅龙烁成全。
傅龙烁气怒之下,又是将云铮打得死去活来,然后将他锁在自己在汉中的一处别院内,并告诉云铮,若是不知悔改,执意悖逆,就要将他锁在这里一辈子。
这次云铮执拗起来,跪在地上对傅龙烁叩首道:“铮儿不孝,宁愿一死!”
傅龙烁简直不敢相信云铮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会不顾多年养育之恩,父子之情,轻言生死了,他再拿了鞭子将云铮打得半死,伤痕累累地关在书房里思过。
半夜的时候,傅龙烁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这些日子云铮屡受棰楚,再罚跪一夜,怕是要昏过去了,便又去书房查看。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