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镖局马棚的常客,只是他一过来,就觉得身上哪哪儿的都不舒服。如今这里已收拾得空旷干净,所有的小动物们都被牵走了,和傅家见习镖师一起,去傅家镖局分局安家了。这里就直接充做傅家刑堂了。
玉翎觉得吊马棚里打比吊院子里强多了,他怯怯地看看几位师兄:“玉翎褪衣吗?”
燕月叹气,玉翎这傻孩子,明明是乖得一塌糊涂,又已知错了,偏老大还舍得罚。
“吊上去吧。”含烟命小莫,既然老大不曾明令褪衣,含烟当然不会再做此罚。
“谢谢含烟师兄。”玉翎走到梁下,伸手给小莫。玉翎的脸色已经苍白,身躯亦有些颤抖,除了惧怕,搜神指所带来的剧痛让内息被封的玉翎痛入骨髓。
小卿对玉翎或是燕月用搜神指的刑责,已是得了师父默许,只是他也向不轻用,实在是气恨了,却又常和鞭责同用,燕月受过,玉翎也受过,都觉是这世上最痛楚的折磨了。
“偏是不听话。”小莫捆了玉翎的手,轻声斥责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怒,小莫今日晨起也是特意再提醒过玉翎对战之规的,嘱咐他一定要听命进退,不可意气用事,玉翎还是犯错。
藤条都是最近新买的,马棚内的架子上,放了三根。虽是不如嘉兴藤条制作得那般精巧、美观,亦是柔韧结实。燕月和小莫一人握了一根,分站玉翎身侧,含烟便点头道:“执罚。”
燕月只好挥起藤条,先落到玉翎臀侧,“啪”地一声,玉翎只觉疼痛刚起,“啪”地一声,小莫手里的藤条也抽落下来,疼痛立时便加倍了,只是未曾有一丝歇缓,“啪”地一声,燕月手里的藤条已抽落第二下……
两人执罚,比一人执罚时,藤条落下的速度,正是快了一倍,让受责的人丝毫不得喘息。小卿命燕月和小莫一起执罚,当然不是心疼燕月或小莫一人打过八百藤条太累,就是不想给玉翎留一丝歇缓余地。
燕月或是小莫虽都收了力道,亦是不敢太过放纵,谁也不知老大何时会来验刑,若是来得太早,看出放水痕迹,别说执罚的燕月和小莫要惨,监刑的含烟和受责的玉翎都要惨,最惨的当然还是玉翎,可能打过的那些数目全都不算,还要重罚。
藤条“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玉翎各种咬了唇忍,丝毫不曾停歇的疼痛,漫无边际的袭来,到了此时,玉翎才觉懊悔,才想求师兄开恩,才想为自己辩驳,却是已经太迟了。
藤条层层叠叠落在玉翎臀腿上,慢慢地就殷出斑驳血痕,燕月和小莫心中再是心疼,却依旧不敢停手。玉翎体内搜神指就更痛,他就是抿紧了唇,唇侧依旧鲜血殷红。
龙策从大哥龙城的房里告退,顾不得自己腿痛,便想去找玉翎,只是转出影壁,瞧瞧左中右三处几乎一模一样的甬道,一时倒是忘了该往哪边去了。
龙策伸指一按自己眉心,直接瞬移玉翎身侧,只是他刚一现身,便觉危险,只觉有一利器扑面而来,他立刻一指弹去,利器应指而断,同时听到三声惊呼:“小叔!”及一声玉翎脆弱的呼唤“小叔”。
龙策弹断的正是小莫手中藤条,燕月及时收腕,手里的藤条才堪堪停落龙策身侧,龙策顾不得几个侄儿们的错愕,已是被玉翎唇边淋漓的鲜血惊呆。
含烟几乎没看见龙策有弹断绳索的动作,系着玉翎的绳索已经断折,玉翎落下,正被龙策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