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有点雅致。
夕阳的光线被乌云所挡,给墨色的乌云镶上了一圈金边。几只银雀自远处飞来,却不归巢,在小船的上方盘旋着。
危晓曦挥手,这些银雀却不怕生,仍是在她上方飞着。甚至还有一只降落下来,停在船头,好奇地歪头观察她,不时啾啾几声,甚是灵动可爱。
危晓曦也兴致勃勃地低头,观察它。它背上,头上,翅膀上都是银灰色的,肚子上的羽毛则是白色的,嘴和爪子是偏灰的黑色,漆黑色的水润眼珠,滴溜溜地打量着她,胖胖的一个团子,一跳一跳的,把她的心都萌化了。
她缓慢探出手,尝试着用手指头点了点这团子的脑袋,这银雀却没被惊走,反而不怕人地,转头啄了啄她手里握着的金狐令上的镂金香珠。
这么不怕生的鸟儿,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大为好奇,又有点欣喜。一边逗弄着它,一边和它说话:“你不走,能陪着我,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好无聊。怎么你只啄这颗镂金香珠,你喜欢这颗珠子?”片刻,又道:“江湖上把令狐阁传得那么厉害,若我拿这金狐令去找他们,你说,令狐阁能帮我把师父找到吗?”
“能。”
一个清冷、隐有怒意的声音回应了她,还有几分熟悉。当然,不可能是银雀。危晓曦浑身的血液往脑门上挤,急速起身,警觉快速一揽,把所有的赃物一把抓在手中,心中大惊:怎么被他找到这里来了?!
一袭卓逸白衣,自不远处的另一小舟飞掠而起,似夹杂着万千怒意蒸腾杀气,速度飞快,瞬时便追到了她身边,落于她的小舟之上。正是之前她错认的那人,所偷之物的主人。
他嘴角挂着一弧冷笑,冷漠的神色下是掩盖不住的怒气,眼色凌厉如刀。
好快!这男子轻功竟然如此了得,她从没见过谁的轻功能飙得如此之快!他武功绝对高出自己许多,危晓曦心中生出些许慌忙,急忙使出十成的内劲,加于足下,赶在他从船尾过来前使轻功飞起。
她才堪堪飞出半丈远,便被他追赶上来,捉住了左脚。危晓曦反而镇定下来,胸有成竹地以他抓着她左脚的手掌为支点,身体迅速向正前方旋转,右脚向他胸口,当胸凌厉一踹。
却踹了个空。
非但踹了个空,她的身体还被他整个甩到船上,正面扑向船板,马上就要摔个狗啃泥了!真是糟糕!她立马左手压向锁骨下方,像是护住那处的什么东西不被磕着,右手却完全松开,原本用右手抓着的那些金子银子,还有血丝月老玉佩,统统掉入水中,发出几声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因着金狐令的绳套,缠了几圈她的手指,金狐令才得以避免掉入水中的下场,被她压在手下的船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如此一番,待她能用右手单手撑着身体时,她的脸仅距船板两个拳头,脖子上挂着的那东西被她左手好好护着,没有跳出来直接磕在船板上。
危晓曦松了一口气,她的左脚还被他抓着,右手却是曲起来撑着整个身体,这个姿势让她很是吃力,且略微窘迫狼狈。动动左腿,试图把它从那男子手里挣脱,可他却越抓越紧,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算了,抓都被人抓住了,既然他不打算放开她,那就换个姿态,让自己舒服自在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