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什么你不告诉沈公子,你送的酒里……根本就没有毒。”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喜儿禁不住问道。
龙祁钰定定地凝着沈容和远去的背影,面上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看不出情绪。“不管有没有毒,魏商他……是因我送去的东西而死,结局都是一样。”
“哪里一样了,现在沈公子认定是殿下你送的毒酒给魏商,才会让他喝了毒酒自尽。可是,殿下你送的酒根本就是普通的酒,毒药是他自己饮下的。”喜儿满脸疑惑望着他,不解地问道,“不过,这魏商也真是奇怪,好好的干嘛要在酒里下毒……”
“如今皇上依旧昏迷不醒,朝中由左右二相把持,宁珂之所以会不顾局面前来攻打幽州,魏商会乖乖守住沧州,想必都是出自那左右二相的意思。”
“殿下,你是说左右二相利用还在龙城的魏大人,还有宁大人来威胁他们,所以才……”
淡淡收回目光,龙祁钰缓声道,“魏商若要投诚于我,远在龙城的魏大人他们便是一死。若是死守沧州……呵,他是不会拒绝容和的。而且,他知道,终有一日我会夺下沧州,到时候魏家的人同样是死路。答应与不答应,他无路可退,唯有一死。”
喜儿惊异地望着他的背影,呆了呆,才挤出一句:“可是殿下,你既然明知道此次沈公子去沧州,魏商他必死无疑,又何必在这种紧要关头送酒过去……难道,殿下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这次龙祁钰没有立即回答,沉吟许久,他似叹非叹道:“我之所以派容和去沧州,就是置魏商于死路。她必定会因此后悔终生,不得安寝。既然如此,不如……让她来恨我。”
顿了顿,他艰涩地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喜儿震惊地盯着他,久久无言。
“殿下,你……”
这又是何苦。这句话喜儿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龙祁钰拢了拢衣袖,转身出门,耳畔只有他方才说的话一遍遍回响。
“我宁愿她恨我,怪我,怨我,也不要她恨自己害死魏商。这样,至少……她会好受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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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要见我家公子!”
“可是,沈公子现在真的不在这里啊!”
“休想瞒我,我家公子明明在里面,快让我进去……”
才刚走到庭院,沈容和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争执声,抬头望去,在看到院中那道熟悉的人影时倏地愣住。
不远处,一名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一脸蛮横,直直瞪着对面的香儿,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惊讶过后,沈容和更快喊出了声:“眉儿!”
话音刚落,那厢正与香儿争吵得欢的眉儿骤然回头,当看到几步之遥一身白衣的沈容和,欢欣地张大嘴,惊叫着跑到她身边,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公子!”
沈容和好笑地接住她,抬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的方轻尘,讶然挑眉。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触及她的视线,方轻尘淡然颔首,清隽的面上带着一抹浅笑。“沈大人……不,沈公子。”
沈容和不由得失笑。
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