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夫吩咐吃了一点小米粥,便又沉沉睡去。第二天上午,元丰已经能坐起来说话了,但刘氏仍然沉沉睡着。
陆琼闻讯赶来,第一件事就吵嚷着要打死柳姨娘,被人拦住后,便一巴掌甩向陆雅,骂了声:“小妇养的,下作下黑手的东西!”
陆琼的举动太过突然,谁都没有想到,便都没来得及拦住,陆雅捂着脸退开几步,虽然脸色惨白,但是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掉眼泪,唯有眼中一片死寂。
陆琼见她不还手,气势顿时更足了,撸袖子挥拳的又想上来,陆微已经示意红樱扭住了她,淡淡说道:“如果你是回来看二婶的,就帮着喂药擦洗,要是想来闹事的,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我娘让贱人暗算了,你很高兴是不是?我看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算计我们!”陆琼暴跳如雷。
陆老太太病后无力,只是叹息地说:“琼儿,你胡说些什么!”
陆微冷笑一声。假如先前她还有几分顾虑,但是经过王氏的暗算,她更加确信对付这些人不能退让一分。示意红樱牢牢地扭住陆琼,陆微淡淡说道:“陆琼,你回到家中一不照看你娘和元丰,二不安慰受惊的祖母,上来就喊打喊杀,你好大的气魄啊!”
陆琼气鼓鼓地刚要吵嚷,陆微又抢着说道:“你丢尽了陆家的脸面,让陆家女背上悍妇的名声,耽误二妹的亲事,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还敢打她?”
陆雅垂下头,默默不语,陆琼叫道:“小妇养的贱人,打她怎么了!”
“啪!”一声响,却是陆微一巴掌甩到陆琼脸上,又听她淡淡说道:“你无礼冒犯姐姐,掌嘴。”
非但陆琼,就连陆老太太也吃了一惊,张张嘴想说话,想了想却又忍住了,只静静看着。
陆雅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泪光闪闪。
陆琼极力挣扎着骂道:“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陆微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若是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刘氏和陆琼这对母女。
昨天陆老太太和元丰睡下之后,陆微请几个会诊的大夫将椿寿堂和柳姨娘院里都检查了一遍,那位负责解毒的大夫很快发现,两处放的花全都是花粉或者枝叶带毒的,尤其是柳姨娘有孕之时夹竹桃和天竺葵正值花期,柳姨娘院里的人都得了刘氏的吩咐门窗紧闭不能通风,柳姨娘长久呼吸着有毒的空气,早已体弱头晕不堪重负,再用了带麝香的口脂,落胎毫不意外。
更让陆微难以忍受的是,这些花有许多今年被刘氏送到了椿寿堂,可以想见,花开之时陆老太太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而引得陆老太太恶心嗜睡的墨玉碗也查清了,是有人把这只碗在藜芦汁里反复煮过,藜芦与人参相克,所以陆老太太每次用这只碗吃参茶,就等于在服用□□。
除了刘氏,没有人有动机、有机会下手。陆微连夜审了刘氏院里的人,虽然没有人确切知道真相,但她的陪房已经招供,那只碗是刘氏吩咐她用藜芦汁煮的。
柳姨娘应该是猜到刘氏害她,苦于没有证据,这才对庆丰下手,没想到阴差阳错毒倒了刘氏,又连累了元丰。
这些事陆微只告诉了陆老太太,对陆雅半个字也没提。家里已经乱成这样,若是让陆雅知道了原委,难保不生出怨恨,到时候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