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音听了也很震惊，“三院主簿？何、李、陈，三位老臣？他们如今……”

    “他们还能如何？李大人受不了打击，直接辞官告老还乡，何大人还留在殿院，整天写奏折，不想让明筱鹤太平，李大人性子好些，现在经常和我搭伴出去走访。”

    顾轻音看着他，继续问道：“那你还真成监察御史了？”

    “有什么办法，明筱鹤让那个女人整天盯着我，还要专门对我考核。”贺子昂长出一口气，眉头紧皱，一脸无奈。

    “你可知那个女官的来路？”顾轻音问道。

    “你说林素媛？呵，她的来路还真没人知道，反正她一直就跟在明筱鹤身边，明筱鹤多半时间不在御史台，她倒俨然成了主事的，任何人要找明筱鹤，都得经过她。”贺子昂又倒了一杯茶，再喝一口，回道。

    “那她是个什么品级，难不成明筱鹤还要扶她做副史？”

    贺子昂尚未咽下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一脸惊疑的看着顾轻音，“我怎么就没想到？！明筱鹤要真扶持她做副史了，那还有我什么事啊！”

    顾轻音不由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你也别急，我这都是猜测，你不如让府上赶紧打听下。”

    贺子昂连连点头称是，话题一转，又道：“不过，说来也怪，林素媛论容貌，极其平常，我就不好意思说她丑而已，现在品级是从六品，按理根本不可能做掌史的辅佐，偏偏却极得明筱鹤的心，啧啧。”

    “你也别以貌取人，保不准她有她的才能，你没看出来。”顾轻音随意道，当然，她也没看出。

    贺子昂摸着下巴，状似深沉道：“只能说，明筱鹤眼光独到，或许他们两人……”

    顾轻音目光一闪，“你想说什么？”

    “顾大人，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女官都像你这样？满朝上下，能够不被人圈养的又有几人？”

    第107章不期而遇

    御史台有座藏，又名天玄阁，存放有大量经史子集，顾轻音每当撰写机要奏折或是查阅旧案，都会来到这里。

    天玄阁分为三层，而顾轻音要找的资料往往冷门，一般安置在最上层，平时极少有人上去。

    她手里在请假前便积了一些旧案，这日来到天玄阁上层，正在一排排书架间缓缓走动翻阅资料。

    天气晴好，阁中三面落地长窗全开，阳光照进来，落在古朴的紫檀书架上，点点尘埃在光线中上下翻飞。

    顾轻音穿着一件绯色绣流云纹的朝服，墨发束高髻，发髻上系着两条长长的绯色锦带，一直垂到背上，衬得她清丽面容多了几分英气，娇柔中添了一抹刚毅。

    阁中极静，脚步声、袍服的摩擦声、翻书声，均清晰可闻，顾轻音有些诧异的发现，今日这上层不止她一人。

    不过，诧异归诧异，她也没多想，左右不过是同僚，这天玄阁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

    将手里翻过几页的架上，她随即又抽出一册，却在书册的空隙间看到对面一抹水蓝身形。

    衣袂翻飞，背影颀长，墨发未束，长及腰间，期间一根银色丝带若隐若现，她刚在寻思哪位御史平日不爱束发的，那身形一转，便消失了。

    顾轻音也不在意，继续埋首在书册中。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又将书册放回去，绕到后面的一排书架前，再次仔细查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