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模拟考,模拟掉了青年们对生活的热情,他们不再热衷于去操场上挥洒汗水,所有玩闹的心思都已熄灭,只能老实地窝在教室里靠着发呆来放空大脑。
邢可昭的放松方式,则是默默围观周冠童怎么“折磨”楼昕谦,他甚至在桌上立了面小镜子,时刻偷窥他俩的互动。他发现楼昕谦越来越霸气了,以前是温和的学霸,现在是邪魅的学霸。不仅嘴变毒了,人似乎也越来越帅了。而周冠童看起来则是更蠢了,整个跟个大狗似的黏在楼昕谦身边,赶都赶不走。邢可昭时常歪着身子去斜着给周冠童翻白眼,有时候还会嘴贱地讽刺周冠童几句,却每每让楼昕谦给堵回来。
不过现在,最八卦的邢可昭也没什么心思去观察他们了,这是学校最后一次模拟考,考完就放假了。
外面还是电闪雷鸣,天像漏了一样的往下泼着水。出乎意料地是,这时候老师进来宣布放假。
是的,放假了,下周就要高考了。
教室里响起轻微而嘈杂的议论声,接着是压抑的哭声,混着窗外轰隆的雨声,周冠童不知道为什么也很想哭。他用力拍了拍脸,开始收拾自己和楼昕谦的书包。而后不管不顾地扯着楼昕谦,一句告别也没有就离开了教室。
楼昕谦出院以后,他俩就住在楼昕谦家的新家里,周冠童家一贯放养孩子,而楼昕谦是全校闻名的好学生,是以两个孩子住在一起,周家父母非常满意,非常期待儿子能沾点光,考得像样点。他们还找了钟点工收拾屋子做饭洗衣服,两个孩子只要吃饭学习就好。
淋着大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周冠童熟练地扒掉楼昕谦的衣服,接着给楼昕谦已经痊愈的手腕缠上保鲜膜,任人说了几次没必要,他都不理会。
楼昕谦最乐意看周冠童帮自己洗澡时窘迫的样子,红透了耳朵,闪烁的双眼,力气飘忽的双手,都让他确定周冠童是喜欢自己的。他巍然不动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大男生是怎样窘迫地打发了自己,又匆忙钻进浴室。
高考后就跟他告白吧,这世上自己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钻进被窝的楼昕谦这样想着,心里不禁轻快起来。还有最后的一周,之后漫长的暑假,他们可以每天都黏在一起了,再也没有别的人,那种生活会是梦幻般的美好吧。
周父当年是楼母唐婧的得力下属,依仗唐婧多年,唐婧和周母赵秀娥是大学同学,两家感情一向很好。楼家出事后,他们就差把楼昕谦户口上到自家户口本上当亲生儿子养了。两家多年相交,楼昕谦坚持参加高考,周家父母多少猜到缘由,更是对这个孩子百般心疼,对于高考也格外看重。
周家父母深信“行百里者半九十”,在家备考的最后一周,聘请了丰城一中曾参与高考出题十余年的离休老教师来指点孩子。哪怕知道楼昕谦就是蒙着做也能上重点,他们也不想有一丁点闪失。
楼昕谦却是毫无负担,他已经不想去首都上大学了。周冠童成绩只能上中上,只有考丰城大学才是十拿九稳。他不想让周冠童冒险,只能自己也去读丰城大学。虽然学校档次低一点,但是能稳妥地拿到奖学金也是好事。他跟周冠童沟通好意向,两人欢欢喜喜便地高考去了,不明真相的老教师对两人坦荡心态极力赞扬。
别人考完试是漫长的假期,楼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