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长腿一迈,走向不远处一辆黑色奔驰,向车内的司机淡淡吩咐,“不要等我,一会把安晴小姐平安送回家。”
再回头一脸酷劲地对愣在一旁的方严沉声道,“发什么愣,我们现在回辰辉。”
银色的k5平稳地开在晚风弥漫的路面。时间已至午夜,一抹斜月清冷地挂在黑色如丝绒的天幕,渐有西沉之意。
扶着方向盘,方严有些心不在焉。他开始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安晴会对于天麟如此情有独钟,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随时保持绅士风度。
汽车转弯的时候,他借着眼角余光偷瞥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清瘦许多的脸上有着大病初愈后淡淡的倦容,却仍然气定神闲。这样的男人,想必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悄悄打开车内空调。
半小时后,辰辉俱乐部董事长办公室。
“都在这里了,辰辉所有球员的合约。”将手中的资料重重地往办公桌上一放,方严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随后拣了拣,从中翻出一个蓝色文件夹,往于天麟眼前一递,”这是孙成海的。”
接过并不厚的文件夹,于天麟走到灯光下,他细翻阅起来。
刚进办公室,于天麟就向方严要了辰辉所有在役球员的合约。可方严却不懂了,明明孙成海的发难直指拖欠薪水,解决这事很简单,只要从财务室调出全队薪水发放明细,事情便迎刃而解。新闻发布会一开,谎言不攻自破。
“这些合约我看过了,没有问题。”
于天麟从资料中抬起头:”跟孙成海的合同是一年一签?”
“像他这种岁数的老球员一般都是一年一签。”方严解释,这算是cfl不成文的规定,也是本来有利于俱乐部的原则,老球员的竞技状态变数实在太大,俱乐部不能冒这个风险。
“今年的合约签了吗?”
“老球员的还没有,”方严直话直说,”按惯例,他们的合同要到赛季末才能确定要不要续签。”
沉吟半晌,于天麟才叹了一口气,把合约扔到方严手里。
“有什么不对的吗?”方严飞快地翻阅一遍,条条都是接章办事,并无不妥,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太对了……”于天麟坐回办公椅,随手松了松衬衫的衣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傅静山的合约你最近更新过了吧,听说条件不错。”
“没错,傅静山很有前途,有好几家球队都对他有意思,现在要是不定下来……”说到这里,方严一怔,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不是想说孙成海打的是合约的主意吧?”
这样今晚孙成海的反常举动就有理可循了。拖欠薪水这种无聊的谎言根本就是引发关注度的借口。
“不然呢?鸟为食亡,辰辉已经没法给他更多。”于天麟笑笑,手指拂了拂桌上的白玉纸镇。
皱皱眉头,方严嘴角露出不屑:“我就说,最近他怎么急着换了经纪人,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招使得够损,是想让整个球队跟他陪葬。”
“陪葬倒不至于,陆正擎的战术体系里他早就是块可有可无的鸡肋,速度跟不上,技术特点也不如更加灵快的傅静山,被取代是迟早的事,现在无非是想给自己谋条生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