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黑森森的洞府深处,一道老婆子的沙哑声音忽然响起,听起来让人极不舒服,不自觉就头皮发麻,脊背发冷。
偌大的洞府中,只有一盏诡异的铜灯,无声无息的烧着,冒着幽幽的绿光,照的此间惨淡而诡谲,不似人间,反像鬼府。
借着这惨绿惨绿的光,隐约能看到一座暗紫色的法坛上面,正枯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婆子,鹤发鸡皮,眼窝深陷,眼皮耷拉着,病恹恹的样子像快入土了。
说话之间,这老婆子一下张开眼睛,眼光放出,顿时就像有一片血光飞出来,凶邪已极。
只这目光一扫,便就吓得面前不远处一妙龄女子身子连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口里凄惨的回道:“师尊、师尊,师兄被两个仙门弟子害的葬身地魔煞之口了!”
老婆子原来竟是梅飘萍的师尊,不就是那魔罗教凶名极大的赤目魔婆陈恨之么。
“什么?”
赤目魔婆陈恨之听闻,身子一抖,大惊失色,阴沉的喝道:“萍儿,你如实说来!”
梅飘萍道:“自打师父发现赭色石坛那里封镇着一只地魔煞以来,这将将一年时间,我和师兄按照师父指示,悄悄帮助那地魔煞恢复元气,并用三阴秽血破坏阵法,一心一意助它脱困,往来少说有三十来遭,始终相安无事。熟料到今天我们去时,发现竟有两个仙道孽障,盘桓在石亭中修炼,久久不去。我和师兄等候许久,眼见着日薄西山,暮色将起,马上就到阴阳交变之际,生怕错过时机,因见他们也不过才炼气初期的样子,于是杀将出来,决意先杀他们,再办正事。不料其中一光头的少年,身法奇诡,快如闪电,不知道是什么绝学,明明修为平平,及不上我和师兄,但是却能将那绝学反复使用,害我和师兄均不是其对手,几度被奇袭,几乎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另外那个彩衣女子,也是不可貌相,竟懂得施法用典,害得师兄神智昏昏,如同大醉,最后惨白那光头少年重伤脊柱,逃脱不得,被地魔煞当血食用了。弟子因见诸事俱已做完,地魔煞即将脱困,生怕也遭其毒手,所以赶忙逃回来禀告师尊,请师尊主持公道,替徒儿和师兄报此血仇!”
陈恨之听闻,眼中血光闪闪,暗暗吃惊道:“适才我见天辰派那边忽然金光烛天,仿佛有异宝现世,不一会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观看方位,不偏不倚,恰在赭色石坛那里,算算时间,正是你走后不一会儿。看样子,那法坛中必有蹊跷,不止封镇一只地魔煞那么简单。可惜,那里实在离天辰派太近,今年又正值真武宝塔现世,几乎各大仙门都格外关注那一带,为师实难亲自前往,不然也不必让你们小辈以身涉险。本来谋定这个时间,正好放出地魔煞,好叫它去杀真武宝塔里那群小孽障,除掉些未来的祸患,简单是个借刀杀人的计策,没想到似乎弄巧成拙,让人白得了便宜么?”
赤目魔婆的脸上,是一种不能忍的阴沉之色,眼窝里血光闪了几闪,桀桀阴笑道:“好好好,我陈恨之竟又赔一个弟子进去!萍儿,你且告诉我两个小孽障是何模样,不在今天,就在明日,为师自会为你们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