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把手已经烫得不能触摸。韩阳似乎意料到了什么,低头微微一笑。——木青岩,果然是你做事的风格。
浓烟从房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翻滚着涌进房间。韩阳忙弯腰打开窗户。房间里都是易燃的东西,这地方根本不能呆。来不及心伤,他大概观察了一下所在楼层的高度,估量着最适合的着落点。
二楼不是多高的地方,但如果着地不正确的话还是会骨折的。不过还好地下都是泥土,对于军校毕业的韩阳来说,这点高度不成问题。
大股灰白的烟从窗户口涌出去,韩阳一手撑着窗户侧边,一只脚已经跨上窗台。正欲跳窗,脑中闪现的想法令他止住身体。
既然木青岩不顾自己的死活,那自己就死在这里不好吗?
“嘭!”韩阳用力捶上玻璃窗。被烟熏黑的玻璃顿时碎开,在空中划过几条闪光的弧线掉落在地上。
该死!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木青岩木青岩!凭什么木青岩值得自己这么做?
韩阳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有些恼怒地骂了一句。这时木门已经烧穿,炽热曲蜒的火舌向房里唯一通风的窗户扑来。
韩阳的头发被高温熏得卷曲起来。来不及多想,他纵身跳下窗户,屈身在地上翻滚一圈后停下。泥土粘在身上,特别是不断流血的手背,裹了一层棕白带黑的土。那黑的是被血浸湿的土。韩阳胸口热热的,说不出的感觉充斥着他全身,很想释放一番。
他大力甩甩手,想把粘在手上肮脏的血泥甩掉。使得伤口的血更加快速地往外流。可不管怎么甩,最后一层紧贴伤口的土屑怎么也弄不掉。
韩阳渐渐动作,安静下来。接下来他要去哪?抬起头,有几个赶早的星星已经冒出来。蓦然间,觉得自己很孤独。
“找到韩阳了吗?”木青岩脚边丢弃着很多烟头,其中一只尚且泛着红点,冒着弯曲不直的细烟。
“少爷,找不到韩阳先生。”
“他在哪里?”
陈染笑起来,一脸无辜不解的表情。“青岩哥,我怎么会知道韩阳在哪里?他一直在那栋房子里呀。”
“少爷,在烧焦的房子旁边发现少量带有血迹的泥土。”
“……韩阳呢?”
“血迹并没有蔓延。韩阳先生可能是止了血后离开的。”
“废物!”木青岩突然大声骂起来,吓得一旁魁梧的西装男身体一僵,大气也不敢出。
木青岩突然有些慌张。他微妙地觉着,阿阳和他越走越远了。“回家。”
“是,少爷。”
陈染在身后踮脚喊着:“青岩哥,有韩阳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漆黑的夜里,她的大眼睛亮了一下,又是几声清脆如铃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上空回荡。
寂静无人的房间,木青岩低头抽着烟。但即使是烟,也驱散不了他的苦闷焦急。
他找便别墅的角落——没有,没有,没有韩阳……想想也是,韩阳怎么会回来呢?他应该是被陈之月带走了。
木青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阿阳知道吗?他是自己离开的吗?
心脏漏跳了一拍。木青岩紧张得无法思考。阿阳……阿阳知道这件事的经过吗?他待在小别墅里,他在房子里,那么说阿阳知道资料的事?阿阳也知道自己做的选择?
但是阿阳怎么会知道呢?
“啊——!”木青岩越来越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