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为朝堂栋梁。”
“节帅谬赞!”被压抑许久的王珪心花怒放,忽感天地一片辽阔。
站在母亲身侧的阿史那霄云见父亲有意冷落王霨,心中黯然;阿史那雯霞不解父亲为何如此,她既乐见姐姐难受,却又担心王霨受委屈;王霨心中泛苦,面上却如古井无波,凝视着如铁塔一样守在阿史那旸身侧的李定邦。阿史那霁昂则对微妙的气氛一无所觉,只顾兴奋地把玩着父亲送他的一把布满花纹的大食镔铁短匕。
“阿史那旸为何对霄云如何苛刻?”数年的时间足以让王霨清醒意识到,阿史那旸从一开始就将长女当做可资利用的工具:“不过,无论你如何打算,我都会拼尽全力守护她!”
“夫君,天色已晚,城门即将关闭。我们不若在此地休憩一夜,明早再进城。”李夫人打破尴尬的沉寂:“霨郎君的客栈甚是舒适,店里的火锅也令人食指大动。我们两家多年分居长安、庭州、拓枝三地,难得今日齐聚此地,虽少了阿史德妹妹,略有遗憾,但也应该热闹热闹。”
“霨郎君果然大才。”阿史那旸不咸不淡夸了一句,然后低低道:“那建宁王……”
“父亲大人,建宁王因出城狩猎与吾等偶遇,并非特意等候大人与王都护。”阿史那霄云出言解释。
“若某估算不错,建宁王很快就会辞别。”王霨笑道。他自然不信世上有那么多“巧合”和“偶遇”,与去年自己抵达若兮客栈时一样,突然出现的李倓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东宫太子的意思。广平王李俶喜静不喜动,身份也更遭人瞩目,故李亨将这些需抛头露面的事都托付给次子李倓。
王霨和李俶有数次接触,但这位全面继承或有意模仿太子阴沉性格的皇孙实在不投王霨的脾气,因而两人的交情始终淡淡。何况王珪视未来可能继承大宝的广平王为自己的禁脔,决不许任何人染指,王霨就更没有兴趣去结交李俶,反而和英毅豪壮的李倓甚是投契。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身为边将,皇甫惟明殷鉴不远,不可不察也。”阿史那旸叹道:“珪郎君为东宫属官,自当一心一意辅佐圣人、侍奉太子;霨郎君任职翰林院,也当谨守慎独之道。”
“多谢阿史那节帅赐教!”王霨明知阿史那旸话里有话,还得行礼致谢。
果如王霨所料,李倓与阿史那旸客套数句后,就带着家将、仆役驱马如风,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简若兮早已令人安排好筵席和酒菜,并让伙计招呼庭州、河中牙兵到客栈后院休息。
轩窗外冬雪落湖、膳房内异香扑鼻。
一觞一咏、一酬一酢,丰盛的晚宴因久别重逢的喜悦愈发醉人。因是家宴,王霨特意交待简若兮安排张大圆桌,方便所有人围桌合餐。
筵席上,王正见畅谈回京任职之愿、阿史那旸则细述出兵敲打黑衣大食的经历;王珪得意洋洋炫耀自己与广平王如何亲密,阿史那霄云则讲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宫廷秘闻;阿史那雯霞乘兴挥剑而舞,赢得一片喝彩,阿史那霁昂欲说一下对匠作之技的思索,却被李夫人喝止。
裴夫人见爱子攀附上凤子龙孙,面有得色,不过当她发现丈夫的目光始终不离小杂种时,愤怒的火焰再次压过了喜悦;张夫人满脑子都是建宁王与女儿闲聊的画面,根本无心聆听筵席上的高谈阔论,她凝视着自家女儿,越看越欢喜;崔夫人一向恬静淡然,在筵席上浅斟低酌、悠然自乐,可当她离席在走廊上听王勇耳语数句后,眼泪顿如玉珠零落,弄花了铅华……
王霨见阿史那霁昂有点闷闷不乐,便有意将话题引到高仙芝、高云溪身上,迅速让阿史那霁昂忘却了被母亲呵斥的烦恼……
曲终人散、余音犹在。
筵席散后,强掩悲痛的崔夫人不顾裴夫人阴毒的眼神,强拉着王正见来到自己房间。很快,室内就传出幽幽的哭泣声。
“贱人!没羞没臊的狐媚子!”裴夫人低骂数声后才拉着王珪离开。
“崔妹妹今日怎么如此猴急?”念头一闪而过,张夫人却懒得去计较,她本为膝下只有一女而憾,今日却蓦然发现“生女勿悲酸,生男勿喜欢”之谣是如此恰当。
“绯儿,你晚上就和素叶郡主一起住吧,记得打听一下建宁郡王的家眷。”张夫人悄声叮嘱道。
“阿娘放心,你不交代我也会和霄云一起住,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呢。”王绯并未听出母亲的弦外之意,蹦蹦跳跳如小鹿一样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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