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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最快的刘氏进屋子时,满面春风,高兴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娘,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招弟笑起来,眉目弯弯,就像是天边的月牙。
“你要有表嫂了呢!”作为姑姑,对此事,刘氏当然是高兴不已,又似自言自语道:“她这次总归没犯傻了,不想还真想撬开她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对于刘氏口中的她,招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眼珠子转一转,试探的问道:“娘,我听说未来表嫂家里情况不怎样啊!舅母这次怎么会同意了?”
想着代氏以前的所作所为,刘氏轻哼了一声,“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这次没耽误孩子的婚事就是好事了。”
“可已经下了聘,换了文书?”这是这个时候成婚仪式必走的几步。
刘氏笑道:“动作哪有那么快…她可别吝啬了才行,不然这聘礼少了,打的还是刘家人的脸。”说着,脸上浮出几丝担忧来。
招弟安慰的劝道:“最差也会一般的来,不会太差的。”她知道舅舅家还有一些存款,可要让代氏拿出许多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忽地,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那未来表嫂是怎么一个人?到时候别一进门就跟代氏站到了统一对外的战线上才是。
害怕刘氏又担心,这话倒是没有说出来。
可能是太过着急的原因,没两日,就去下了聘,连吉日都已经定了下来,就一月二十八日。
这消息一传出来,倒是惹得村民们笑了笑。
“你们看,那代氏先前还说不急不急的,现在刘明十八岁了,就连巧巧来年也有十五岁…她急得跟啥似的,聘礼、换文书、成亲,全部都放到了半个月里…有的她忙了。”
“所以说啊,这儿女的婚事还是早些时候就开始张罗才行,不然这还不知拖什么时候。”
“要我说,这儿女婚配也不要太挑了,都说门当户对什么的,难不倒还想自个儿的儿子娶大家小姐?亦或是自个儿女儿嫁入豪门?”
大家东扯扯西扯扯,又有人道:“得亏他们把婚事定在了这个月末,不然定二月里,光是种田都腾不出手来,哪还有时间帮忙啊!”
“这倒也是…去年庄稼的收成差了那么多,希望今年的好一点才行。”
“说起这个…哎,虽说还有几个月,但今年那什么缴税啊!”
因为庄稼收成差的缘故,还多人口多的家里都有些愁闷了起来。
“只希望今年的税收能低一点才行,可现在上面都没有这话,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只有卖…地了。”
这话一出,聊天的气氛顿时沉凝了起来,气氛有些沉重了。
恍惚,卖地就是最后一救命草了。
…
听说下聘、换文书和嫁娶都在这一个月完成,招弟还是暗暗吃惊了一番,这包办婚姻能幸福吗?而且两人毫不熟悉,一下子就跳入同一个生活圈子,都能适应过来吗?
招弟把心中的疑惑的说了出来,得弟笑了笑,看着认真求解的招弟,解释道:“二妹,你认为像爹娘那样在婚嫁前就熟悉的人能有多少对?”
这话把她问住了,招弟微微的摇头。
“就拿我们村里的来说,像爹娘这样的,本就没几对…更多的都是婚前从没见过面…两人忽然之间走入对方的生活,或多或少有些不习惯,甚至有摩擦…到最后,不都是白头到老了吗?”
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活了几十年的她,忽地有些不解了,如果这办法好,那为什么到了现代还提议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呢?
或许,只是人们没有勇气去挣脱那个束缚吧!同样的,她也没有那个勇气。
…
转眼,就到了二十八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刘氏就已经起了床。虽是对代氏十分的不感冒,但今日好歹是她侄子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她还得赶过去帮忙。
就连田光明也没能幸免的被拉起了床。
穿衣服的时候,田光明有些埋怨,“每次只要他们一做事,你就积极的跟什么似的…我们要是做什么,可没见他们这么积极。”
刘氏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不想去?”
看那故作生气的模样,田光明微微叹气,“我这不是在穿衣服吗?”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说着,刘氏转头撩开门帘进了里屋,轻声的对床上的几人道:“大妹,醒了吗?”
“嗯。”得弟就要起身。
“你们还睡一会儿吧!我先过去忙了,等会儿记得过来吃早饭哦!”刘氏说完,转身出了卧房,见田光明也已经收拾好了,拉着他就连忙的往那边赶去。
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在那里了。
又翻了几个身,见外面的天色已经鱼肚白,招弟一个鲤鱼打挺的就做了起来,“睡不着了。”
声音有些大,把来弟吵醒,迷离迷糊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抬起巴掌大的小脸道:“二姐,什么时候了?”
“天亮了。”
“啊——那爹娘是不是已经过去了。”一个了,可是改善家里的饮食、穿着,甚至在住宿方面也可以有所改变的!
看着招弟与野鹿之间的亲昵,得弟笑道:“二妹,这野鹿跟我就没这么亲近。”
招弟轻轻拍了拍野鹿的脑袋,“我每天可要进来照看几次呢!多熟悉熟悉,它也会跟你这么亲近的。”
“我看这鹿角倒是长得挺快,记得都还没长好久,竟有一个手指节的长度了。”得弟仔细看了看野鹿的角道:“这样来,是不是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