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的铸铁盖子“咔咔咔”一次一次砸在心坎上,火星四溅却始终没有火苗窜出来。
什么都算到尽头了,方方面面都计划得妥妥贴贴。按部就班就行,唯一算有遗策的,居然是忘记携带打火机煤油了!
真让人难以接受。
对面看起来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的男人一双眼睛因为急剧消瘦而显得特别明显的外凸。真就像挂了一对灯笼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显得整张脸极不对称也不协调。
这对灯笼正滴溜溜转来转去。
老实说吧,多少是感受到了一点侮辱在身上的。要绑没绑的样子,双手双脚各一条扎带简简单单捆在身后的脚手架上就拉倒。
这活干的也忒糙。
要求也不算多高,稍稍专业一点的话脖子上起码要想个办法固定一下吧?比如套起来也固定在架子上?
还有腰,没有那么长的扎带你不会用绳子吗我的天?
四肢被强行掰扯成一个大字就用四条扎带简简单单给老子绑在这排架子上算怎么回事?
你侮辱人就侮辱人,侮辱完了还要奚笑调戏精神攻击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该!
诅咒你的打火机永远没有火苗!
犯烟瘾的人直白点说也毫无疑问算是犯毒瘾的一种。
张赛文刻意保持的冷酷形象如同他精心修筑的一座大坝。灰朴朴毫不起眼的大坝水泥外墙看起来似乎不悲不喜,无形无色却不怒自威。
三岁孩童都知道不管多坚固多宏伟的水泥大坝,被它暂时拦在身后的,肯定是怒吼咆哮着能冲毁一切的滚滚洪流。
此时此刻,精心修筑的这座大坝因为犯了烟瘾得不到满足正一丝一丝开始出现可怕却违和还很搞笑的裂纹。
为了防止千里之堤溃于烟瘾,张赛文无奈决定换一种问话方式。
他不知道的是。给人观感上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人如果在谈笑间却做着一些类似庖丁解牛灰飞烟灭的活计时。
给人的感觉只会更恐怖,心里防线也更容易彻底崩溃坍塌。正所谓斯文败类无人能敌是也。
斯文败类随手从身后操起来一把装修木工用的气动钉枪,绷不住表情笑嘻嘻说:
王强,我等下会用这把钉枪分别在你的左右屁股上,大腿上,你的腿肚子和腰间,肚皮上,还有你的手肘等等……反正你身上肌肉厚度超过三公分的地方我都会钉上三五个眼。
接下来我会尽我所能把控好力度,在你的小腿胫骨上砸些建筑材料泄愤。当然了,砸胫骨的力道以砸烂最硬的核桃为宜。
你放心,我不会打断你胫骨的。那样的话落个残疾倒没什么,主要是现在你身上的免疫系统已经被彻底破坏了。断手断脚很难康复。
最后,我会把牙签整根插进你的指甲缝隙里。由于我们的时间实在有限的很,估计也就能插五六个或者多一个半个的手指头吧。
装修工人们到那时就要回来上班了,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到那时候。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插进指甲的牙签你可以自己拔出来。也可以让我给你拔。
但是不管你自己来还是我来,疼痛感始终不太好把握。如果有下手不知轻重的地方或时候。你可千万别恨我,我也不想让你吃这些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