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穿着件白t恤,套着牛仔裤,俨然是一副准备好出门的打扮。
“今天搬家吗。”许淮阳站起来,看着她。
郑霖点了点头,转身往楼下走去。
“我能问问原因吗?”许淮阳皱了皱眉,跟上她。
郑霖停住脚步,转身,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爸这笔钱转到你的卡上,如果真的无法挽回破产的局面,追债的第一个就会查过来……”
顿了顿又无奈地坐在沙发上:“先离开,你会安全一点。”
许淮阳皱眉,问:“那他那边呢?”
“他那边有他的处理方式,如果资金补上还有挽回的余地……”郑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你是不是把你爸的电话删了?”
许淮阳没说话,沉默了两秒,转身想上楼。
他有种预感,他父母可能要和好了。
刚走出几步,只听一声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的“咔”的声响,郑霖站起来,远远叫住了他。
“阳阳。”
许淮阳没回头,原地站住了。
“如果你爸真的……你愿意陪他还债吗?”
……
蔡湛倚在墙上,微皱着眉挂了电话。这是他给许淮阳打的第三遍,依然没有人接。
离开以后总共就打了两次电话,第一次打的时候是上周末,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听许淮阳说方绵在旁边。这回方绵不在了吧?可是怎么打都……不接。
可能是有什么事吧。蔡湛定了定神。
刚放下手机,小酒和吕琰就跑来找他回去吃饭。宿舍那几个人已经点完了菜,就等蔡湛回去,水开了往锅里下羊肉。
“尽个地主之谊,这顿我请了,”吕琰勾了勾蔡湛的脖子,“别的不说,涮羊肉管够儿!”
蔡湛笑了笑,没说什么。
吕琰是个富二代,家里很有钱。说是尽地主之谊,其实回回出来吃饭都是他抢着买单。一开始大家都还不好意思,到后来发现这人是真抢,谁都抢不过他。
整个儿一地主家的傻儿子,但人又很好相处。这是大家对他的评论。
吃吃喝喝玩玩,练琴对于吕琰纯属是无奈逼迫下的产物。蔡湛看到他的时候,偶尔会想起来许淮阳。许淮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得上是富二代,但性格却细腻谨慎得多。
铜锅里加满清水,葱段姜片两朵口蘑,薄如蝉翼的羊肉片夹进去涮一下便打起漂亮的卷。桌上有几个南方人,也被吕琰强行安利了麻酱腐乳韭菜花的蘸料。
“你不是说去找你女朋友吗?”小酒边涮着肉边问他,“不找了?”
吕琰皱着眉,低着头搅芝麻酱:“哪有空啊……你等着吧,过不了几天她就得过来找我来。”
“羡慕本地人,离得这么近。”小酒笑了笑。
小酒是半个南方人,说话时还带着点口音,听上去软乎乎的。之前睡不着聊天的时候,他也说过自己的女朋友在学校,出来集训,只能天天视个频打个电话聊以自慰。
“谈恋爱多麻烦啊,”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一本正经地咳了两声,搭话道,“先好好学习,等过了高三……”
“吁——”一群人笑着打断他。
蔡湛在一群人里仍然属于寡言的,他和外人接触时依然是以前那样,寡言但不冷淡,时刻都带着礼貌的语气和笑。
那个说好好学习的小眼镜是宿舍里除他以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