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来到江陵东门做好了埋伏的张飞听到糜芳的喊声,不由得喜出望外,内心对刘斗这个大侄子更加钦佩。
“啧啧……阿斗这小子算得真准,除了孔明军师之外,俺还没见过这等足智多谋之人,大哥后继有人咯!”
半个时辰后,将近两万吴军陆续抵达了江陵东门,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陆续点亮的火把犹如满地星斗,令人望而生畏。
傅士仁舍了糜芳上前迎接:“都督、都督,糜子方正在吊桥边等候,仁早就说了他已经别无选择,绝不会使诈,请放心入城。”
吕蒙在距离城门五百丈左右之处举目眺望,只见黄昏下的江陵城墙上亮着稀疏的火把,“劉”字大旗已经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在风中飘曳的白旗。
这座城池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当年曹仁就在此处抵挡了周瑜将近半年的进攻。
经过关羽这些年的加固修筑,城墙更高更厚,女墙上的垛口也更便于发射箭矢,甚至还设置了专门投掷滚石、擂木的支撑点,如果城内有一万守军,想要破城绝非易事。
就是这座城池,他让江东的君臣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就是这座城,让周瑜、鲁肃两任大都督无能为力,让主公孙权徒唤奈何!
而今日,这座城池终于要由自己这个东吴第三任大都督攻占,让东吴的军民知道我吕子明用兵不在周公瑾之下!
“潘文珪何在?”
吕蒙扫了一眼身边众将,高声召唤。
潘璋策马出列:“末将听令。”
吕蒙马鞭一指,声音铿锵有力:“命你率本部人马火速进城,控制四门,不得有误。任何人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喏!”
潘璋答应一声,拔剑出鞘,历喝一声,“本部将校何在?随某入城!”
“喏!”
十几个潘璋部下的裨将、校尉齐刷刷的答应一声,各自催动胯下战马,跟着潘璋疾驰出阵。
顷刻之间,潘璋率领五千人的先锋部队直抵江陵东城门。
骑在马上的糜芳在吊桥前拱手施礼:“南郡太守糜子方恭迎大军入城。”
潘璋冷哼一声:“背主之徒,还不下马?”
糜芳直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既后悔自己听了傅士仁的话,又庆幸自己的投降没变成现实,否则在江东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羞辱?
“降将糜芳恭迎大军入城。”
糜芳翻身下马,抱拳作揖,恭恭敬敬的施礼。
“这还差不多!”
潘璋抬头看了看江陵城墙,只见城楼上白旗飘飘,女墙后面的守军稀稀疏疏,估摸着城门附近也就只有百十名守军而已,警惕之心顿时去了大半。
“谁敢当先?”
潘璋扭头喝问。
“末将马忠愿往!”
潘璋话音未落,裨将军马忠手持长枪,催促胯下黄骠马,率领着本部近千人列队穿过吊桥,直奔空荡荡的城门。
“请随某前往太守府取印绶。”
糜芳知道马上就有乱箭射下,急忙牵着坐骑跟在马忠旁边向城门走去。
马忠手提长枪穿过城门,蹄声“哒哒”,眉目间顾盼自雄,“速速将印绶拿来,好让本将献给都督……”
“某这就去。”
刚刚进了城门,糜芳突然翻身上马,发疯般催马狂奔。
“不好!”
马忠大吃一惊,急忙持枪查看周围,并高喝一声“全军戒备!”
“吴贼可识得燕人张翼德否?”
一声叱喝如同晴天霹雳,吓得马忠胯下坐骑人立而起,身后的吴军纷纷变色。
一员虎将飞纵胯下遍体黝黑的乌骓马,手持丈八蛇矛,仿佛从天而降一般从斜刺里杀了出来。
寒光一闪,长矛如同毒舌吐信,疾刺马忠咽喉。
马忠猝不及防,被一矛刺中,登时跌落下马,嘴里鲜血汩汩流出,嘴里艰难的呻吟一句,“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