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她望着眼前辽阔的山山水水,经此一别,恐怕自己与疏月也是永生不复相见。
“邱廉,我们整装待发,即刻出发前往边疆。”左苍玉转身,已然收回感伤的情绪,神情冷肃,“不得耽延。”
“可是左家还有……”
“以我对这位女皇的了解,她会流放我左氏族人至边疆苦寒之地,我们先赶往那里接应便是。”左苍玉没有多做解释,迈步离去了。
邱廉目光敬佩地看着自己主子,他相信侯爷不会判断错的。
事实也是如此。
在左氏家族倾灭不久,疏月下令,将族中男丁全数流放到了边疆,与十三年前凌府的遭遇可谓一模一样。
这也是从苦寒之地重归京都的凌家人所赞同的。
原先已经为废墟的凌府重新休整一番,恢复了以往繁荣景象。这是最大功臣府邸,女皇的赏赐源源不断,这里也是她曾经居住过的家。
等诸事安稳,疏月回到凌府一聚,多年未见,身份又已尊贵有别,难免生疏。
疏月从步撵下来,视线从众叔伯堂兄们扫过,“在边疆十年,承蒙照顾,今后依旧同为一家,不必生分了。”
一路迎接,进了凌府厅堂,如今操持家业的大伯凌嘉上前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江南之地寻夫人去了,她听闻京都的境况,应当也会回来。”
疏月嗯了一声,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叙旧了一番,终于不得不提到了疏月最不想提起的。凌嘉面有犹豫,纠结一番后终于开口说道:“二姑娘她已经不在了,还请陛下开恩,准许我们操办葬礼,让她入土为安……”
此事一直悬置不管,也实在不行。
疏月面庞一冷,语气降到冰点,“她还在这个世上。”
“哎……”凌嘉不敢再劝,低头黯然神伤,“这些年凌家已经走了太多族人,老太太没福分,等不到如今的安稳日子。我们心中也伤痛,但斯人已逝,命数自有,这些是强求不来的。”
疏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如今得偿所愿,依照荀先生计划,完成了父亲的遗愿,却把澜月给丢了。夜深人静,她孤零零一人立在高阁之上,总是不理解,上天为何如此苛待澜月。
疏月打断了大伯的感伤,“我想去后院看看。”
“啊,好,好的,那便去吧。”凌嘉抹去眼角的泪,强打精神,要陪她一同过去。
“不用了,我一人走走。你们各自忙去,不必理会我。”疏月说完后,独自迈步走入后院,到了澜月曾经的闺房。
那闺房已经被打理过,恢复之前的原貌。世家大族的小姐,自小学琴棋书画,再大点便是刺绣。
澜月的房中墙悬山水墨画,角落搁置一把七弦琴,书桌旁边是一副绣架。
在抄家前夕,澜月刚刚开始学刺绣,疏月还记得她被针尖戳破手指,皱眉趴在绣架上叹气的模样,可爱又灵气,无忧无虑。
疏月不敢再看,匆匆走出闺房,又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却有着更多磨人的回忆。比如那一池水的荷花,澜月最怕水,每每去摘莲蓬,都要拽着疏月的衣袖过去,央求她帮忙。
而疏月那时总是吓唬她,逗她跺脚生气。
疏月猛地回过神来,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太懦弱了,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崩溃。
马车车轮滚过青石板,路旁的玉兰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