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早就看不惯这顾长里日日酗酒不做事的作态,碍于他与京市尹有姻亲关系,才不说什么,此时在侯爷面前,他一板一眼地说道,完全公办公事。
左苍玉修长的手指扣了扣烟青色茶盏盖子,慢悠悠地问道:“这顾衙役是日日如此酗酒,还是就今日如此?”
“以往也有过。”
京市尹动了动身子,阻拦不及师爷的实话实说。
左苍玉淡淡地笑了笑,“那就是故态复萌,理应重刑。”
顾长里跪在地上,任由他们谈论如何处置自己,无关己事般。
他如今活得如行尸走肉,什么都难以绪了。
衙役上来,将他拖到庭院,依言开始杖打四十。
澜月的手指卷着衣角,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把左侯爷带来,会给这个衙役带来刑罚之灾。
她忍不住看向上方面不改色的左苍玉,“侯爷似乎是有备而来。”
说是送她到衙府,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借口。
左苍玉垂眸看向她,“你心疼这个衙役了?”
澜月脸上有些羞燥,她与这个顾衙役非亲非故,心疼当然不至于,但是她把左苍玉带到这里,澜月再次懊悔登上了他的马车。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顾长里单薄的长衫上,板子一下一下落在他臀部,尖锐的疼痛袭来,顾长里仰头发笑,大呼痛快。
疏月刚刚踏入,就听到了顾长里的仰天长啸,她踩过积雪,看到顾长里正在受杖刑,未免错愕。
“为什么打他?”
旁边的衙役说道:“顾长里酗酒归来,正好被左侯爷抓个正着,便罚了他四十杖打。”
疏月握紧拳头,大步越过庭院,径直到了厅堂,脚步带来一阵疾风。
左苍玉搁下手里的茶盏,看到门前那道颀长身影,勾唇笑了笑,“澜月,你兄长回来了。”
澜月正要起身去相迎,旁边一人忽然按住她肩头,左苍玉在上方说道:“别急,你先坐着。”
澜月头脑一片空白,意识到自己入了他设计的一个局。
疏月跨过门槛,对左苍玉怒目而视,虽然没有声音,但左苍玉仍然猜得到她要说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
左苍玉凝视着女子秀美的面庞,说道:“疏月,好久不见。”
疏月冷冷淡淡,“真希望永远不见。”
“那可真是遗憾了,我们以后可能还要见无数次面。”左苍玉脸上笑意不减,侧头吩咐自己的人,“你们先退下,没有本侯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侯爷。”众人唯唯诺诺,依言退下,一时厅堂只有他们三个人。
疏月看向旁边的澜月,迈步过去,见她安然无恙方才放心,澜月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内心不安至极。
“她来寻你,是因为今日是她父亲的忌日。想来凌夫人准备好纸钱酒菜,已经在家里等候许久。”左苍玉看着立定的疏月,从容不迫地说道,“你应当知道,她的父亲为何而死。”
疏月抿紧嘴唇,蓦然看向上方毫不避让视线的左苍玉。
左苍玉的脸颊有些苍白,“疏月,你跟她说过了吗,你不姓凌。”
澜月垂着眼眸,一动不动,如入定的老僧。
左苍玉转而看着僵硬不动的澜月,“凌府的小姐,你可知道你旁边一心要认的姐姐,有着天家姓。”
澜月浑身一震,嘴唇发颤。旁边的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