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那位左侯爷是什么人物?他似乎跟姐姐很熟悉。”
疏月回过神来,语气极淡,说道:“这位左侯爷叫左苍玉,他年纪轻轻,却是战功赫赫,曾在边疆打仗十年,打胜仗回来便被封为侯爷,而当今垂帘听政的年轻太后正是左氏家族的人,乃左苍玉嫡亲的姐姐,此人在朝廷炽手可热,风头无限,是京都人人都想巴结的人物,只是他自小在民间长大,五湖四海皆有朋友,尤其那位富商郗家的新晋当家郗琅,与他关系非常密切。”
澜月露出恍然的神色,“我想起来了,他也是崔今音未来夫君。”
澜月说完后,手里原本握着的一枚簪子落在了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疏月看了她一眼,神色冷肃起来,跟她说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左家那位太后更是当初下旨抄了我们凌家,所以妹妹以后千万不要与他们有什么联系,就算是那郗家的纨绔上门缠扰,你也别理他。”
澜月见她神严肃,如临大敌,心中有些不自在,起身坐到床榻上,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惹事精,这其中利害关系如何不晓得,倒是姐姐你,那左侯爷对你似乎不一般,他终归是要娶崔家小姐的,你以后也别惹了他才是。”
澜月说这段话之时慵慵懒懒,带着几分倦意,似乎说得漫不经心,手里动作也未停,等说完的时候已经脱了外裳,只余一件露香肩的衣兜,胸前起伏隐约可见,烛灯间只映出初雪般的白滑肤色。
疏月移开视线,唇间含着一抹笑,澜月依样画瓢敲打了她一番之后,双手将覆在后背的长发一撩,然后平平稳稳地躺在枕头上,转眼便看到了疏月在笑。
澜月侧过身,枕着自己一条香臂,声音含糊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你敲打得很对,我以后一定离那位左侯爷远远的。”疏月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床榻边上。
澜月便看着她脱靴,见她撩开被子就要钻进来,她连忙嗔了一句,“你又忘记洗脚了。”
疏月一顿,又笑,“是了,我又忘了。”
疏月说完后就起身,走到庭院用井水洗干净了脚,然后方才回到床榻边上。
这么一会儿功夫澜月已经睡着了,睡前还不忘往里挪了挪,给她空出位置来。
这床不大,她们家道中落,目前也没有余钱去置购新床,凌夫人一直在念叨着要添购新床,疏月没有积极表态,反而有意劝阻了。
“我与妹妹都不是肥胖之人,挤一挤便好,何必破费再去买一张新床。”疏月那时神情平淡,还去看了看旁边的澜月一眼。
澜月神情也淡淡的,柔柔地说道:“母亲,是没有必要,我和姐姐可以将就。”
凌夫人只当她们懂事,眼睛浮现泪光,之后不了了之。
疏月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美人入眠的神态,疏月睡姿乖巧,雪白的双臂搁在淡碧色被褥上,美得惊心动魄。
疏月盯着她看了半晌,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那一头散在枕头上的墨发,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臂塞回被子里,免得她半夜着凉了。
疏月隐藏心底多年的秘密,折磨得她即使人已在眼前也是思念如狂,只有在澜入眠之后,她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不用掩藏眼睛里的深情,以解相思之苦。
澜似乎有所感觉,忽然翻了个身,嘟囔一句,“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