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点什么,迈步来到苗景田跟前,看着他说道:
“咱们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不妥,要不要知会护矿队一声?”
历来善于打探消息,米龙这个时候也凑近过来,在一旁插口说道:
“头说了,这种小事咱们自己决定就行,你们说呢?”
闻声,苗景田抬头看了看天色和风势,说道:
“行,告诉他们一声也没啥,就说弹药告急,回撤补给,咋样?”
谁都明白,这借口只是借口,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可是哪怕大家心知肚明理由是假的,好歹中间有个台阶下,才不至于把关系闹得太僵。康亚非和米龙相继点了头,苗景田随即拍着胸脯说道:
“那好,这事我来安排吧!”
王超获悉自己付出不小代价约来的盟友,不声不响地撂挑子走人,他会是一种什么样心情,这个问题暂且可以不论,桃花源光是组织这次撤退行动就要绞尽脑汁了。
撤退不同于进攻,进攻的一方不管实力如何,至少是掌握着相对的主动权。如果进攻方认为某个时间点的情况对自己不利,随时可以改变进攻方向,或是干脆延后进攻的发起时间,而撤退的一方就没有这种从容了,他们不得不从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跑路。假如在撤退途中遭到敌军猛烈攻击,撤退很可能演变成一场溃败,因而撤退行动的危险性如何,不言自明。
或许是东瀛人被全无征兆的猛烈打击搞得有些晕头转向,当桃花源车队开动了近半小时后,留在两军之间无人地带,负责监视东瀛人动静的尖兵们初次向三人团报告了敌人的动向。
“苗头,鬼子那边下山了,不过人不多,应该是到咱们营地搞侦察的。”
闻声,估算一下时间,苗景田笑了起来,说道:
“嗯,我估摸功夫也差不多了,甭盯着了,你们也撤吧!”
苗景田抱着的想法非常简单,既然东瀛人没预先作好追击的准备,直到如今还不能确定桃花源人到底在做什么,失去了第一时间追击的宝贵时机之后,即便是勉强拼凑出一支部队尾随追击,对于全身而退的桃花源也是不足为虑的小事
“八嘎,你说,为什么我现在才收到这份情报?”
平素里总是端着一副上位者架子,标榜自己喜怒不形于色,藤原贤治此刻已是额头青筋暴起的凶恶模样,委实伤损了他贵族出身的文雅气质。
不怪藤原贤治如此恼怒,刚才在阵地上值守的部队遭到炮火突袭,阵亡近百人,若是算上其后的轻重烧伤,对于东瀛人来说,这个打击不轻啊!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些损失倒也罢了,战争总归是有来有往的。关键在于,藤原贤治跟着获悉一小队华夏人潜入了锡霍特山脉以东,东瀛人经营有时的根据地,大肆进行破坏和掠夺,由此造成了严重损失。
要说这个事件也并非不能接受,只要歼灭当面的护矿队和桃花源主力,这些损失都是可以接受的,然而当另外一则坏消息传来,藤原贤治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对手从自己眼皮底下悄然溜走,而藤原贤治现在才得到确切消息。黄花菜都已经凉了,难道他还不该生气吗?
闻声,佐野英二不禁汗流浃背,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大骂了。刚从桃花源放弃的营地亲自带队侦察回来,此刻他的身上还沾着同伴碰响了桃花源人埋设的诡雷阵亡时,喷溅的斑斑血迹。
当态度恭谨地听完了藤原大佬劈头盖脸的一通斥责,佐野英二跟着便一躬到地,尽力辩解说道:
“哈依,支那人的攻击破坏了后方的通讯系统,那些卑劣的家伙实行三光政策,我们得到的消息是用信鸽传来的,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闻听此言,藤原贤治皱起了眉头,随之厉声说道:
“马上下令追击,不能让支那人跑掉。”
岂料,佐野英二迟疑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道:
“阁下,支那人逃得很远了。”
假若不提这个茬还能好些,一提起来藤原贤治顿时火冒三丈,他用手中的扇子指着佐野英二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八嘎,那也要追击,你是想让人指责我们这些人待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敌人跑掉,却什么事情都没做过吗?”
被训斥得汗流浃背的佐野英二,此刻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湿漉漉的额头紧贴着榻榻米,说道:
“哈依,我立刻集合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