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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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对沈芝道:“不是朕忍心看母后受人欺辱。摄政王如今势大,需缓缓图之。母后太过心急了。

    至多两年,朕就要亲政,这亲政之前正是最凶险的时候,一步也大意不得。”

    沈芝顺着皇帝的话,想到他们孤儿寡母,想到她拼力要替皇帝打算,却差点连命都送了,心中十分委屈。

    殿上叫嚣着要杀了摄政王确是她一时冲动,可皇帝毕竟是她亲生的,见她受辱竟也能当场忍下。事做得都对,可沈芝的心只觉凉透了。

    太后心灰意倦,连斥责皇帝的话也懒得出口了,只难过得默默流泪。

    赵珩见沈芝不说话,便知她仍是听不进劝,只怕是越发看不得自己。

    赵珩心下也是懒得开口,可有些话必须说了,才好打消太后的念头。皇帝深知沈芝性子倔强,若不早叫她歇了心思,必要惦念着报复回来。到时仍会背着他各种动手,与其等到韦徹忙不过来,赵珩收回朝政的安排被她搅黄,不如先行防范。

    皇帝掩了情绪,继续道:“母后,有一事你原不知晓,是先帝单单嘱咐给朕的。摄政王觉醒过赵氏血脉。”

    赵珩还没能往下说,沈芝跳起来截了话,连皇帝也不称了,直问:“你说什么?他是,是天命……”边说边止了眼中泪,脸上显出一片惊惧。

    赵珩知她是想岔了,怕赵渊真有资格替了自个当皇帝,所以才慌了神。

    他忙道:“肃王已用去了血脉力量,他救的那个人,就是李逸。

    母后,因着这个,你也不能再起动李逸的心思。他死了,肃王就能收回血脉力量,到时,他若要反,只怕朝中倒有一多半站到他一边。”

    沈芝果然被吓住了,呆得半晌,醒过神来,问:“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得不早些告诉哀家?”

    “朕也是因着定国公,才得知的。”

    沈芝突然心有所悟,看向皇帝,皇帝朝她点了点头,她顿时明白了,皇帝是知道了沈家下毒的事。

    李逸没被毒死,原是因为这个。

    赵珩接着道:“朕还未动手,母后就把事情闹了出来,甚而直接逼上了摄政王。若不是韦徹惊觉,赵喜又来报,朕一面提了李逸出来,一面忙着赶来救驾,差一点,朕就要见不着母后了。”

    沈芝被皇帝说得难过,终是她的儿子赶来救了她,卸了心防,抱着赵珩大哭起来。

    赵珩拍了拍太后的脊背,轻声道:“母后莫要将此事告诉诸王,今日他们可与我母子联手,翌日难保不生异心,就又是一个肃王。

    如今谁拿捏住了李逸,谁就拿捏住了摄政王,朕只要撑到亲政就好。”

    又继续拿话哄住沈芝。

    沈芝一日里经了这许多的事,心绪不意间变得十分脆弱,而皇帝却似乎一夜长大了,竟已知道拿捏、离间他的叔父们,又愿将底牌亮给她看。

    她怔怔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已过了十四的儿子,这才发现全然不是记忆里的样子了。皇帝削瘦挺拔,正是拔个儿的时候,肩膀也已长宽,脸上的稚气更是褪得一点不剩。

    沈芝忍不住喃喃道:“陛下都有主意了……”

    赵珩仔细看了看沈芝情状,知道她已被自个说服,心下松了口气。

    他又趁此添了几句道:“朕始终都是母后的儿子,诸王却只是叔伯,如何能有儿子靠得住。母后,日后若再要行事,不如同儿子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