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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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戕之罪。

    接着痛斥李逸在承乾帝的多番诲教下,仍不改恶性,承乾帝则一再顾念亲情,对他容忍有加。

    反观李逸,不仅不心怀感激,甘于现在的平静生活,还多有怨恨不满,竟以致用小人之心度今上的君子之腹,企图想要用拙劣的自裁手段来陷今上于不义。

    后头又洋洋洒洒地说了李逸身为广华帝嫡孙,崇德太子嫡长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所为是如何的不忠不孝,又是如何令列祖列宗蒙羞。

    好一篇官样文章,也不知出自哪位新翰林之手,李逸就差直接给此人颠倒黑白的本事鼓掌了。

    将李逸批得体无完肤,打为十足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之后,旨意的正题终于上场了。

    “即日起,隐王李逸除名玉谍,贬为庶民。”

    小黄门那口不停张张和和的嘴,从这一句起活化成了吐着泡泡的金鱼,李逸再不曾听到他说什么。

    他越过此人,看向天际,澄空有几片云彩,飞得极慢,近处,宫墙融了雪,露出里头的漆色。

    一切至此,尘埃落地。

    大礼跪谢时,李逸以全部的心意匍匐长谢,感谢所有为他这条性命奋力抗争至此的人们。

    无论前路多艰难,今日,他们求仁得仁,逼得皇帝色厉内荏,他与他们都活了下来,活着,即嬴了此局,亦才有希望。

    同日,滇南王府。

    赵渊立在书房里,他在京里所受的苦滇南王自然是知道的,甚而其渊与李逸亲厚,滇南王也知道得不少,正因此,看着始终沉默无语的其渊,滇南王多少有一些内疚和补偿的心思。

    他长叹一声,“我儿可曾怨为父送你入京为质?”

    赵渊抬起头来,不见屈辱和隐忍,没有差点丧命的心悸,他的眼睛亮得发光。

    “若时光可倒流,无论再入京几次,也不会后悔。”

    “好!不愧是吾儿!”

    滇南王颇为欣慰儿子的识大体,开始放心地说起日后对赵渊的安排。

    等父王滔滔不绝说完,沉默许久的赵渊只说了一句,“我想去军中。”

    滇南王愣了愣,方道:“你知道滇南王军的规矩,哪怕本王的儿子入了军中,也要从底下练起。”

    赵渊点头,“父王,您刚不是问我可有什么要求,去军中就是我唯一请求。”

    对此,滇南王还能有什么不应的。

    冬夜,飘有浮冰的溪水晶莹剔透,然而手指稍有相触便能冷至骨髓。

    赵渊竟将整身埋进这溪水里,若他还在王府,必然是瞒不过去血脉之力已尽,身中血毒的事。

    入了军中,可谓一举两得。此刻,疼痛令每一霎都像永恒,该拿什么来抵御这漫长,这血毒要伴他一生,他可以用这时间慢慢去想一个人。

    今夜就从泮宫初遇的那个早晨开始。

    第六十二章

    腊梅幽香,宁安宫内,地龙烧得正热。

    沈芝倚着美人榻,宫娥正与她细细地修兰花指尖。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挂在廊下的金睛绿鹦哥一阵脆嚷,早有直殿监的内侍上前安抚下它。

    沈芝挥退了宫娥,定国公夫人不紧不慢被引到偏殿。

    与霍氏同来的,还有两个女孩儿,身量较高的已是位大姑娘,圆盘脸儿,长得并无任何出挑之处,只看着一团和气。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