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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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渊敏锐地觉出不对劲来,他虽不知缘由,却能推出几处疑点,李逸明知自己大病初愈,不该劳累,却大半夜避了他,甚至避了自己的小宦,专门起来作画。

    这里头有古怪,他得把这事搞明白了。

    当夜,李逸照旧以身体为托辞,早早就去歇息了。

    赵渊待了片刻进去,果见李逸又在装睡,他开始想笑,后头又有些气恼,气李逸不知爱惜自个身子。

    他惜如珍宝,他自己倒不当回事。

    赵渊回到自个屋里,读书至滴漏三更,他换了整套的夜行衣,自个都觉得好笑,做贼似地出了寝庐。

    一盏幽灯远远行来,赵渊轻松避过巡夜的学宫吏,利索翻到连排屋宇的后侧,猫着腰接近李逸屋子的后窗。

    他不用探头,就能见里头烛火摇曳,赵渊提了轻功,无声无息就跃上房檐,他踩着如鳞屋瓦,半点不出声地摸到了李逸外屋的位置,又估算了下他那张大画案摆放的地方。

    赵渊慢慢趴低,轻轻掀起一片瓦来。

    烛火通明下,李逸专心伏案正在描绘。

    映入赵渊眼帘的先是大片设色艳丽的兀梁山美景,正是晚霞夕照,落在他和李逸常去的碧波潭边。

    几乎同时画面中央的情形猛地撞入,一个书生模样的俊美男子正被个极年轻的练家子压在底下,飞瀑处白浪飞溅,濡湿了两人衣衫。

    那书生折巾落地,乌黑湿发挂散在肩头,衣襟已被挑至两边,压在其上的人一手托起书生后颈迫其迎向自己,一手深探入那道袍底下的旖旎春光……

    赵渊惊得魂都掉了大半,这刺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心中暗道,还不是你害的。

    谁能想到人前温润如玉的君子,竟深更半夜不睡觉,背地里画春宫呢。

    赵渊有气,这一日平安无辜受罪,被他练得走起路来腿都是软的。

    夜里,赵渊才回自个屋里,就觉得千万只蚁虫开始爬上心头,他一刻也等不及换了夜行衣又去了李逸屋顶。

    如此连着四五日,欲念从开始汹涌得令赵渊无力招架,转到渐渐平息,他亦能于其中划着扁舟随起随浮起来。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赵渊开始思索李逸这么做的理由。

    他不信李逸大病初愈,能有那个力气和神思去想那事,还到了半夜要避开所有人偷偷作画的程度。

    且李逸从来不是纨绔,他如今还背着太子一系沉重的包袱,哪有心思耗在这上头。

    想到此,赵渊猛然意识到李逸是从去过春福楼之后开始动笔的,他当然记得李逸那日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陈伴伴对他说了什么?

    是要送给什么人,派什么用场,还是换什么东西?

    赵渊决定不再没头绪地瞎猜,既然这画是必有用处的,那他等着李逸画完,然后只盯着画的去向就行了。

    终于这图绘毕了,赵渊和李逸都大松一口气,两人齐齐躺在各自屋内,睡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