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叫毕岚打造的禄蛤蟆、洒水车,尤其是那奢侈至极的四出文钱,就知道活字印刷术难不倒毕岚,只要有人为他指点一番即可。
这不,在经过刘辩的简单解释后,毕岚很快就明白了活字印刷术的原理,以及它能带来的深远影响,睁大眼睛惊呼道:“此乃奇术也!陛下真乃神人!”
在旁的张让、赵淳、渠穆三人暗骂毕岚狡猾,见机献媚,连忙也附和赞颂:“陛下英明!”
这几人夸张的赞颂让刘辩稍感尴尬,咳嗽一声道:“行了。……毕岚,此事关系甚大,我交由你去办,你一来要办好,二来先不可透露出去,否则唯你是问,明白么?”
毕岚连忙匍匐于地,恭敬拜道:“承蒙陛下相护,臣等残缺之人才幸免于难,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见此,刘辩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忙勉励几句,画一个大饼:“办成此事,少不了你功劳。”
毕岚闻言大喜,又拜了三下这才告辞而去。
见此,刘辩也带着张让、赵淳等人离开了崇德殿,只留下渠穆带着一干小宦官在殿内做清理打扫。
随后刘辩先是去玉堂殿探望弟弟刘协,顺便再拜祭裕帝的灵柩,足足与弟弟刘协聊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到东宫。
此时蔡琰也已从长秋宫回到东宫,见刘辩归殿,带着一干宫女上前相迎。
见到蔡琰,刘辩才感觉心中放松许多,拉着蔡琰在殿内桌旁坐下,蔡琰也顺从地坐在他腿上,反倒是刘辩的双腿被美人压得生疼,龇着牙问道:“爱姬是不是又胖了?”
蔡琰又羞又气,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刘辩,同时又有些心虚,毕竟最近她确实没少偷偷吃甜点,忙垫了几分力,这个小举动让刘辩忍不住又要逗逗她。
就在二人温存之际,赵淳匆匆走入,看到这一幕,眨眨眼歉意道:“打搅陛下与皇后……”
如今的蔡琰已不像当初那样羞涩,面不改色,很自然地就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有事?”刘辩问赵淳。
赵淳点点头,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渠穆来了。”
刘辩恍然,点头道:“让他进来。”
听到这话,蔡琰十分乖巧地到内殿去了。
少顷,渠穆便来到了殿内,在参拜过后,压低声音对刘辩道:“适才陛下与张常侍、赵黄门离开后,董重去而复返,借与我交谈将一封密信塞于我,叫臣今夜混到北宫,与其相见。”
“通过在玉堂殿的董承?”刘辩轻笑道。
严格来说,董重也好、董承也好,都已失去了对南宫的管辖,但因为弘农王刘协在玉堂殿为裕帝守孝,董太后不放心这个小孙子,这才命董重率人护卫左右,对此刘辩也没有拒绝,反正如今除了玉堂殿,整个南宫都是他的人,也不怕闹出什么事来。
“是。”渠穆欠身道。
“欠收拾。”
轻哼一声,刘辩吩咐渠穆道:“赵淳,待会去跟曹纯打声招呼,放渠穆到北宫去。渠穆,你去看看董重到底想做什么。”
“可需要臣挑唆一番?”渠穆阴笑道:“若臣能骗董重留下疑似谋反的罪证,陛下就能顺理成章杀了他兄弟二人,董太后也无可奈何。”
刘辩思忖一下,摇摇头道:“杀就算了,两个有心无胆的家伙,充其量也就惹人嫌,闹不出什么大事,杀了他俩,不止董太后会恨我,我弟刘协也会生疑。再者,万一老太太受到惊吓,发生什么不测,到时候我还要背骂名,这岂非因小失大?索性就将北宫划作老人家的保留地,叫董重、董承伴随其左右,使她安心。至于你说的挑唆……呵呵,你看着办吧,拿来吓唬他一番也好,趁早叫他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老老实实做他的卫尉。”
“遵命。”渠穆躬身而退。
当夜,就当刘辩搂着蔡琰入眠之际,渠穆独自一人来到了玉堂殿。
此时董重早已经与董承打过招呼,一见渠穆,董承便叫后者传上卫士的衣甲,带着他从玄武门、经复道前往北宫。
如今守卫玄武门的北屯司马,乃是曹纯从羽林右骑提拔的部下,自然不会任由董承自由出入,当即拦下董承。
董承也不惧,瞪着眼睛喝道:“某赴北宫取弘农王所需之物,你敢阻拦,不怕太皇太后怪罪?!”
还别说,新上任的北屯司马还真不惧,不过鉴于曹纯事先已打过招呼,他装模作样了一番,最终还是放行了,任由董承带人过了玄武掖门。
而渠穆也混在董承的队伍中,出了玄武掖门,在走过一段约一里多长的狭长复道后,路经朱爵司马把守的北宫南门,抵达北宫境内。
旋即,一路来到永乐宫附近一座小殿。
等到董承与渠穆赶到时,董重、孙璋、段珪、夏恽几人早已等候多时。
只见董重环视一眼众人,低声道:“刘辩小儿欺我太甚,削我权柄,奈何太皇太后不愿相助,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见孙璋、董承几人皆皱眉不语,渠穆心下冷笑一声,挑唆道:“不知骠骑可想过率军逼宫,扶立弘农王?”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神色大骇,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