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尔等速速停止攻击,放下兵器!……不从者,休怪我亦谋反论处!”
连喊几声不见有人回应,曹纯果断下令:“杀!杀退他们!”
听到号令,张郃率先下令进攻,带着麾下河南军身先士卒。
河南军虽说是外军,但无论装备与训练都不亚于禁军,再加上有张郃这等猛将统率,仅一个照面,便杀得乱军节节败退。
尤其是张郃本人,他带人杀到哪,那处的乱军便立刻崩溃,猛地连曹纯都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下暗暗点头:此人如此勇猛,然王芬夜袭解渎那晚却丝毫不见,可见此人当时确实是察觉到不对,未曾相助王芬,否则还真不好说了。
就在曹纯思忖之际,乱军终于有了反应,许许多多的人一边退后一边大喊。
“住手!住手!我等乃大将军部曲!”
“……我等奉大将军之命入宫,攻杀我等,便是与大将军为敌!”
这些人的叫喊,使曹纯麾下羽林右骑与张郃麾下河南军难免有些迟疑,但曹纯却不为所动,沉声喝道:“羽林右骑与河南军听令,不必理会对面呼喊,若对面不降,全部格杀!事后我自会向太子殿下解释此事!……杀!”
听了他的话,羽林右骑与河南军的军卒再无迟疑,攻势越发凶猛,将对面那群自称大将军部曲的乱军杀得溃不成军,不少人慌忙丢下兵器,跪地投降,短短不到一炷香工夫,曹纯与张郃便平定了朱雀门一带的混乱。
鉴于这些人确实是大将军的部曲,又有许多虎贲军与郎卫,更主要的是其中大部分人确实是遭到蒙骗,曹纯并未赶尽杀绝,在击溃对方斗志后,便叫宗朗派人抓捕俘虏。
“事不宜迟,你我立刻前往玉堂殿!”他正色对张郃道。
“好!”一身是血的张郃情绪十分高昂,毫不犹豫地点头。
于是乎,二人合兵一处,径直杀向玉堂殿。
而此时在玉堂殿前,刘辩等人正在与攻至玉堂殿的乱军对峙。
鉴于此前刘辩亲自出面,以雷霆手段下令射杀吴匡,又以妄动者诛三族作为威胁,玉堂殿外的乱军总算是被震慑住了,一步也不敢上前。
这可急坏了混在军中的袁绍,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刘辩竟然会,且竟然敢亲自出面,更没有想到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太子,竟震慑住了此间成百上千名卫士。
眼见事情即将功亏一篑,袁绍心中一横,装作刚到此地的样子,挤开一干卫士与刘辩相见,口中惊呼:“太子,您、您为何会在这里?”
刘辩不认得吴匡,却认得袁绍这位司隶校尉,见其出面,他心中冷笑两声,随即厉声质问道:“此乃我父皇灵堂所在,我为何不能在此?!……袁本初,这些乱军可是你领进来的?”
袁绍自然听得出刘辩的话中带着极强的敌意,不过集合当前情况他却没有多想,拱手说道:“太子殿下,臣奉大将军之命,率军进宫拥立太子、铲除奸邪!”
听到这套与吴匡一模一样的说辞,刘辩冷哼道:“我继位乃名正言顺之举,何须驱兵拥立?”
“是……”
袁绍拱拱手道:“太子聪慧仁德,继承大位实属众望所归。然宫内似十常侍等奸邪,媚主欺下、作恶多端,却应尽早除去,这也是天下人的心愿。”
听到这话,张让气得躲在一根廊柱后大骂:“袁本初,我等对汉室、对陛下、对太子忠心耿耿,何以你士人竟不能相容?”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袁绍冷笑道。
见双方已撕破脸皮,张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指着袁绍骂道:“好个乱臣贼子!……那你袁氏昔日巴结中常侍袁恕,请为内助,又不惜纳入宗族,又怎么说?你袁氏靠着袁恕才避免党锢之祸,才有所谓四世三公,然今日你却恩将仇报,欲将我等逼入死地……”
“住口!”
袁绍气地面色铁青,毕竟‘中常侍袁恕’,那正是他们袁氏不容外人提及的忌讳。
深吸一口气,他正色对刘辩道:“请太子携太后、皇后与董侯避退,容臣为太子扫除奸恶!”
我给你让路?
刘辩眼神愈发冰冷,沉声道:“袁本初,你好大的胆子,你莫非敢在我面前行凶?!”
从旁,卢植与何苗也是气的面色铁青,毕竟袁绍这话已经僭越了臣子的本份,简直是嚣张跋扈。
就在双方对峙之际,忽见一队人匆匆而来,老远处急声喊道:“河南军,河南军杀进宫了!正朝玉堂殿而来!”
河南军?
刘辩、何苗闻言精神一振,而袁绍则面色大变。
心急之下,袁绍迅速朝刘辩拱手道:“太子,恕臣得罪!”
刘辩一听,暗叫不妙,抬手指向袁绍道:“射杀他!”
听到号令,殿内殿外的宦官们顿时瞄准袁绍,扣下弩具扳机,可惜袁绍之前将吴匡被杀的一幕尽收眼里,岂会没有防范,早就躲到了人群中。
他在人群中大呼:“诸君,太子已深受宦官蒙蔽,我等先扫除宦官……”
话音刚落,乱军中便涌出一群悍不畏死的卫士,率先杀向前面的宦官,激起其余卫士亦纷纷杀向宦官。
刘辩一惊,瞬时明白过来。
那群悍不畏死,连诛三族都不能威慑的卫士,必然是袁绍蓄养的门客,或者说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