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朝梁家老宅的方向一直开,窗户被梁迟开了一条缝,凉凉的细风争先涌入,他脸上的温度才渐渐降下来。
沈音禾坐姿端正,不敢乱动,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不停的冒汗,掌心发热。
回到家,听刘妈说,赵蕴卓还在睡,梁叙就没去打扰他妈,回了房间洗了个澡,下楼就望见坐在沙发上那两个别扭的人。
梁迟只顾看液晶电视里正热火朝天上演的球赛,沈音禾往他不着痕迹的身边靠了靠,然后陪他一起看。
“这是重播吧?”
“恩。”梁迟哼哼。
沈音禾看的是直播,“我知道结果,要我告诉你吗?”
梁迟沉默了一会儿,皮肉都不带笑,“剧透者头发掉光。”
梁叙走过去时,恰好听见这句话,心里嘲讽了一遍又一遍,很想告诉他:哥,请你记住,这是你未来的老婆。
“小禾姐,离过年就不到一个星期了,你就在我家住下吧。”梁叙提议道。
“不了。”
“砰”一声巨响,梁迟的右腿又在作祟,踹翻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古里古怪:“这是多嫌弃我家这狗窝啊。”
“我没衣服。”这是她的借口,沈音禾当然想答应,她做梦都想多看一眼梁迟,更不要说同住一个屋檐下,可她怕梁迟不高兴。
“回去拿,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梁叙环抱双手好笑的看着他哥,若有所思道:“哥,半年不见,你和小禾姐感情好的出人意料。”
放在从前,他哥单是大年初一那天看见沈音禾在梁家,都会发好大的一通脾气,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的,仿佛全世界人都同他作对。
梁迟微愣,胡乱搪塞,“大过年的,妈一个人太孤单了,她留下陪陪妈也是好的。”
赵蕴卓不太喜欢出门,常年宅在家里,看看书浇浇花,清闲自在。等梁其远回来,她的日子就没这么快活了。
要说两兄弟唯一一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都不喜欢他们的父亲梁其远。
赵蕴卓好像也不怎么喜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霸道又极度蛮横自私的男人。
但就目前而言,他们两兄弟都还不是梁其远的对手,太嫩了。
他老子随随便便使出个招,都能让他们去掉半条命。
斗不过怎么办?忍着呗。
梁家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他们三个人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个下午的球赛。
两支年轻的球队打到加时赛,由最后一个点球决定胜负。
梁迟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心好似被人捏紧,梁叙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咬了一口苹果慢悠悠道:“没中,平局。”
沈音禾捂嘴挡笑,也是佩服梁叙的勇气。
梁迟火冒三丈,往他身上一扑,揪住他的衣领,一副要他命的架势,“我操,老子取你狗头。”
两兄弟扭打成一团,默默看着的沈音禾不动声色的离他们远一点,她不劝架,两头都讨不了好。
梁叙不是梁迟的对手,被他死死压制住,不得动弹,俊逸苍白的脸涨的通红,他说:“你放手!”
梁迟得意洋洋,“我就不,你奈我何?你个没用的狗东西。”
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