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敢违抗长辈,确认她不会动手打毛榕,才一步三回头地出门。
毛榕已经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掉,跟小时候闹着要出去玩,爹妈不同意的时候一个可怜样。
那时候妈妈总会柔声细气地对他说:“榕榕,你是oga,不能像那些孩子那样出去到处野。”
他不懂事那会儿以为“oga”与“不能出去玩”是一条正常的因果关系,等到年龄渐渐大了,尤其到了叛逆期,他才开始明白人类生而不公,他束手束脚地长这么大,他不能跟别人一样活得潇洒恣意,也因为他是一个oga。
oga是所有事情的因,甚至可以决定他的人生方向。
连他这么爱哭,都与oga天生的弱质敏感有关,他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不哭他更难受。
毛榕妈也哭了,先是默默抹眼泪,然后干脆抱着儿子,母子俩抱头痛哭。
哭完舒服了,毛榕才傻乎乎地问母亲:“妈你哭什么啊。”
毛榕妈锤了一下他肩膀:“你个瓜娃子。”
毛榕瞪着红通通的眼睛:“???”
“那死小子都不标记你,你还让他白嫖?”
“白……嫖?”毛榕被这个赤裸的词汇震惊了。
“别以为拿发情期当借口我就不知道他的目的。”毛榕妈气哼哼,“不谈恋爱不标记只上床,不是白嫖是什么?现在的年轻alpha,一个赛一个的混蛋!”
毛榕愣了好半天才明白母亲误会了什么,磕磕巴巴解释半天,告诉母亲是自己不愿意和余抒成谈恋爱也不愿意给他标记。
母亲抹了一把眼角还没干的泪,诧异程度不亚于余抒成第一次上门。
她抬手摸了摸毛榕的额头:“儿子你烧糊涂啦?”
毛榕:“啊?我没发烧。”
“被标记的oga可以直接要求标记方履行婚姻,这是法律规定。”
毛榕垂头:“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拿这个来要挟他,他……他还那么年轻。”
毛榕妈终于搞明白了,过年的时候毛榕跟他们俩坦白说他和余抒成不是情侣关系,她还偷偷猜测是不是余抒成年纪太小,收不住心,做了什么让毛榕不开心的事情。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儿子别扭,把人家往外推。
赶紧把人叫回来。
一开门,余抒成正从电梯下来往这边走,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伯母,您看看这些蔬菜行不行,我还多买了条鱼,榕榕喜欢吃。”
两代人一起开开心心做午饭。
毛榕看着自己妈妈和余抒成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心里有点吃味,进去好几次试图把余抒成挤出去,每次都被妈妈挥着锅铲往外赶:“出去出去,厨房太小转不开身。”
毛榕撅着嘴去看电视。
毛榕妈教余抒成洗菜,自己边切菜边说:“我这个儿子啊,虽比不上你们富贵人家,但是从小也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兴许是我和他爸对他保护过度,以至于他在感情上特别单纯。”
余抒成说:“他这样很好,很招人喜欢。”
毛榕妈:“你也喜欢吗?”
余抒成唇角上扬:“当然,喜欢得快不行了。”
毛榕妈听到答案很满意,把洗干净的鱼放在案板上,眯起眼睛,一刀干脆利落地把鱼头和鱼身劈开,意味深长道:“咱们毛家啊,只欢迎长情专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