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关闻鸠,混混浊浊的眼睛里除了护犊子的不讲是非外,不见一刻慈祥与同情。
她认为的胆小的,年幼的,什么也不动的乖孙早已对他们做了各种怪脸,以及吐口水,冒出几句及其侮辱人的脏话。
她骂一句,乖孙也学着骂人一句,如此天真无邪的,她耳朵聋了,瞎了才看不到自己的孙子是何种野坏的样子。
警察也拿人没办法,说到底小孩子,一杆秤在那,问了也是白问,不过是因为犯人是这么说的,否则谁能想得到这么个孩子通风报信,谁信?
关闻鸠送走了警察,他还没走,站在楼底下,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会下雪,已经吹来了一片满污的云,繁殖衍生。
那小孩奶奶骂骂咧咧出来,挎着小皮包,对着电话里头的人吼:“知道嘞,三缺一,催催催,催啥催,催你个死人的命,马上来,等着我啊。”
“诶哟,还能什么事,就对门那个咯,进了小偷,非说是我孙子通风报信盯着呢,滑稽哇啦,为难小孩子,也要脸的哦,我跟你们讲,再来,看我不把脸给撕了!不要说嘞,那个烦哦,害得我紧赶慢赶的,把小胖子弄完了哦,叫他看电视,我连香水还没喷。诶哟,你不爱漂亮的啊老妖精。”
她看到关闻鸠了,把电话挂了,哼了一声,叫让开,门口那么大偏说占了地,“瞎眼啦,站在这!”
关闻鸠往旁边让去,没让这老太太踩到脚。
那老太太回过头来,趾高气昂地说:“关先生,大家都是邻居,不要弄那么难看,说到底了,还是你们大人在外面不注意,得罪了别人,才遭到报复的,我家小孩子还那么小,就算不懂事,那你也不能怪他的呀。你说是不是啦?”
“是么?”关闻鸠撇开眼,一句不说,那老太太在背后骂:“什么人哦,还医生,一点素质都没的!”
冰月(三)
店长未曾想过自己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医院,彼时阮佲刚睡一觉起来,脸上还有睡出来的红印子,那红印子来自枕边的报纸,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这才多久你这人又进了医院。来,让我看看到底哪里伤了残了。”
阮佲朝人翻了个白眼:“你从哪里回来的就打哪回去好么。”
店长矫揉造作地朝天花板看了一眼说那可不行,机票贵呢。
“诶,你家关医生呢?没在你身边啊?”
“我睡着前把他赶走了。”
“干嘛把他赶走啊?”
阮佲说:“他还在上班呢好吧?最近醒了就看见他,吃饭也看见他,几乎没怎么见他去忙,我现在又没什么事了,围在我这还不如安安心心去忙。”
“你这叫炫耀——”店长捡了椅子翘起二郎腿,在报纸上扫了几眼,“这年头报纸上的内容越来越无聊了。”她又翻了几下,实在勾不起兴趣。
关先生给我拿来的,说给我解闷的。无聊的时候翻一翻。
阮佲拿回报纸,将它们叠好,放回床头柜上。
店长表情显得一言难尽,“这要谁给我报纸解闷,我肯定甩他脸上好哇?”
“他让我休息,手机只准玩一会。你什么表情啊……”
阮佲见店长嫌弃地噫了一声,面上的夸张表情凑出一只双下巴来,“你这确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