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升,姿势颇是狼狈。
很快我就明白了米诺斯那句话的意思。
在卡路迪亚周围我感觉不到任何信息场。米诺斯的屏蔽还在对我起着作用,但其他人的联结不至于也遭到切割。我抿掉唇上的死皮,对他简短地道了声谢。我不可能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叙述我的遭遇,一入魔山,旧有的联结失去作用,从神识体系剥离的人再也做不到心有灵犀,他们散落成为无数孤岛。
我随他走进顶楼大厅,那里早早聚集起一大批人,我能勉强认出几个熟面孔,米诺斯不在他们中间。没有惯常情况下的长篇致辞,副官路尼很懂事地先保证宾客的食欲,金边果盘满缀葡萄,片片螺肉鲜奶般莹白,侍者来往席间,几滴橄榄汁就,克诺索斯之夜的常备活动。”卡路迪亚再次为我充当了解说,眼里尽是玩世不恭的神色,“但他们偏偏喜欢这个,也许是魔山里留不下记录,所以格外放肆,——谁料得到呢?”
所谓的奖品不过是普通的玫瑰,贵不在花,而在背后的雅谑意味。赢得游戏的人将作为当天的最佳宾客,戴上玫瑰绕大厅走上一圈,然后摘下一片花瓣放在手背,接受法官的吻手礼。我在得知这条规则后惊掉了下巴:“米诺斯也这样干过?”
“不,”卡路迪亚眨眨眼,“他是个不爱和人肢体接触的家伙,看似铺张,恨不得把克诺索斯顶在头上周游世界,实则相当的性冷淡。”
希绪弗斯法官自然充当了今天的主持人,他把新摘下的玫瑰装进一只盒子里,再在上头随意写上一个数,然后由侍者给嘉宾发放号码牌。单数牌的人把自己的数字加上七,找到离自己最近的质数,然后传给身边偶数牌的人,两两相减得到另一个数,再由持单数牌者加总,如此循环,一直到有人的号数与希绪弗斯给出的一致。侍者在人群里来回奔走,随时准备把盒子递给优胜者。数轮以后,艾尔熙德站了起来,朝周围晃晃手里的玫瑰。
宾客们顿时开始起哄,当中还混杂了稀疏的嘘声。谁都知道艾尔熙德不苟言笑,一向独来独往,让这样的一个人当众被人亲吻手背,想一想都十分刺激;但同时大家对一条准则心照不宣:如果有谁能让艾尔熙德收下鲁格尼斯玫瑰,那个人一定是希绪弗斯。
“要是你实在觉得尴尬的话,犯不着勉强自己上台。”忽然有人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