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把我的责问当成对他工作的褒奖,“你猜怎么样?”我看着他,他放慢语速:“到最后这些人也没有投诉我,——一个都没有。所以我能顺利干到现在。”
我徒然张着口,一时竟没办法接话。“这些”,他说这个词的时候,眼中神采闪烁,像在炫耀腰上挂满的战利品,我从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那我会是第一个。”最后我说。
“对此我很是期待,——如果你能接得上系统的话。”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那么你干得真漂亮,法官,干得真漂亮。先把看不惯的人隔离起来——不,不是看不惯,会诬陷到哪个人身上全看你当天的兴致,——然后秘密□□,下一步就是顺理成章的谋杀了。神识库竟然推选一个会犯谋杀罪的法官,他还把这作为谈资……你他妈以为你是谁?”这会我忘记了自己被缚,只想着快步冲上前台,同他争论,抢夺卷宗,或者直接揍他……干什么都好;下一刻我却因为失去平衡而从台阶上踩空,脚踝一歪,险些在他面前跪倒,气氛一度尴尬。
“嘘——请噤声。按理说你还身在法院范围之内,听我说话的时候劳烦安分点,不然我的警卫会让你吃更多的苦头。”他稳稳地坐在原地,一点也不担心我可能会突然跳上去掐他脖子。
这家伙好歹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咬牙道:“您这是在渎职。”
“‘您’——”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再好笑不过的事,肩骨抑制不住地剧烈颤动,“我不认为一个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还会有使用敬语的逸致,你在自欺,先生。”
我发现自己面对这个人常常会失语,好在他的话也让我恢复了几分神志。我知道现在闹起来并不会讨到好处,所能做的就是暂时等他为我定罪。
“明天你将被带往魔山。”他只丢下这样一句话,随后几名警卫进来带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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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走廊上碰到他弟弟的,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有着冷金色短发的青年,最近刚获得神识库认证的准法官,年方二十三岁的拉达曼迪斯,前途无量。他正急着往什么地方赶过去,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前面押送的是什么人,直到从我身边错过时被我睡裤上的纽扣挂到,他转过头看我,那是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他向我比了一个手势,然后继续赶路。
“他想对我说什么?”我不懂那个手势,之前也没见过这个人,但他的眼神仍然让我很不舒服。
“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再敢伤害到米诺斯大人,他绝对不会饶过你。”回答我的是一个叫做碧亚克的警卫长,他好像十分同情我的遭遇,离开审判厅后还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喝水,自然是被我回绝了。
一个意外的答案。我被气笑了:“什么叫做——‘再’?”
“就是又一次,比上一次更多一次。”碧亚克是个说话直白的人,也多亏是这样,他几乎有问必答。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差点对大法官实施了攻击行为。
“谢天谢地,拘留期间贵法官不多加给我伤害就足够了。那位拉达先生,他凭什么认为一个阶下囚有能力对在职法官造成伤害?”话是这么说,一旦找到机会,我当然要去控告米诺斯,那算是正当的维权手段,顺便再申请把他从前的滥权行为彻查一遍。
碧亚克看起来有些犹豫,不过-